怪只怪某人那副白衣飘飘、长发不簪做派过于惹眼,苏晏听就拍着座下青石,说道:“如此装逼打扮,必是鹤先生无疑。”
“朕就知道,京畿乱成这样,又是造反王氏贼军,又是不安好心‘勤王’诸藩,这个唯恐天下不乱鹤先生不可能不来凑热闹,说不定弈者也悄悄现身。”朱贺霖说着,再次瞪向阿勒坦,“明显奔着与你会面来,说双方没有勾结谁信?真不知道清河失忆时,你给他喂什迷魂药,以至到眼下这般水火不容境地,还在为你说话!依朕看,在此直接杀你,北漠与弈者势力勾结自然土崩瓦解,大铭也不至于腹背受敌。”
阿勒坦同样没有好脸色给他:“铭国皇帝,是看着乌尼格面子上,才坐在这里与你商谈。你无视递送国书,又语气不善地出言指责,甚至挥剑追砍可敦,正考虑要不要假戏真做,现在就下令开战,把你这颗尊贵头颅挂在马鞍旁,再去踏平紫禁城。”
眼见双方真要翻脸,苏晏头皮发麻,用力拍几下条石,提高声量:“大家在条船上,都给坐好!谁再试图折桨、烧帆,就拆他脑后反骨。阿追,待会儿哪个先口出恶言,你就点他穴,让他当个木头人。”
荆红追应声答:“是!”
祖辈辈传承游牧生活,方才不过是想借鹤先生敲打番弈者,以免对方还真以为能把他当枪使罢。
于是他警告似抖抖马鞭鞭梢,发出声清脆空响:“既如此,便看在弈者面子上退步。助你们拿下京城后,该东西分不能少,包括要用来做法器材料那个人。届时尔等若是食言,可就休要怪贪恋这中原春暖花开大好河山,舍不得走。”
“当然,当然。”鹤先生再次拱手,“双方恪守盟约,才是共赢之道。”
两边无话,各自行军。阿勒坦率军往东继续前进二十余里后,荆红追身影从路旁山林里闪现出来,径自跃上匹无人骑战马。
阿勒坦问:“走?”
剑道宗师这声诺,不仅有着言出必行能力,更藏着正中下怀快意,这下两位君主再深感不忿,也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恶气,毕竟谁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露丑又掉份儿。
苏晏深吸口山野间春寒凉意,决定暂时摒除私心,做个莫得感情事业机器。他面无表情地问阿勒坦:“当初离开旗乐和林之时,鹤先生车队还没走吧,你再次接见他?”
阿勒坦很干脆地承认:“对,不止次。在朱栩竟伤胳膊之后,以及你解血毒又离而去之后,都与他密谈过。”
朱
荆红追颔首:“走远,看着是往房山县方向去。”
“没问那只白野鸡去向,问是乌尼格。”阿勒坦故意抬杠。
荆红追冷哼声,不想搭理他。
半日前,奉命埋伏在榆河附近左右哨,斥候在查探周围地形时意外发现队不明身份缇骑,直奔着昌平州城方向而来,觉得很可疑,故而立即上报给“沐勋”将军。
其时,他们主将正在城外野地里,与敌酋隔着篝火剑拔弩张,中间隔着个刚从树上摔下来、狼狈烤火苏大人,因为身上衣衫脏污破损,还裹着贴身侍卫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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