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奉命守在湖边,不许任何人靠近。朱贺霖用火把照亮整座水榭,只见窗明几净、地板光可鉴人,床榻上铺着崭新被褥,显然日常有人住。只是不知,这会儿人都去哪儿。
苏晏打开衣柜,见袍服琳琅满目,又从床褥上嗅到股久违清雅冷香,登时雾湿视线,哽咽道:“是皇爷!他就睡在这张床上,被褥熏清远香还未散去呢!”
朱贺霖也红眼眶,不甘地四顾:“怎没人?就算父皇有事外出,服侍下人总有留守吧?清河,你说父皇究竟哪儿去?”
苏晏抱着锦被角,在床沿怔怔坐片刻,难过地低声道:“皇爷是不是算准会想起梧桐水榭,会来这里找他……事到如今,为何他还是不肯露面?是生气,认为不值得他再见面,还是有其他什难言苦衷?”
朱贺霖走过来,与苏晏并肩而坐,伸手抚摸他肩头,面露沮丧:“不关你事,是生气。父皇尚且活得好好,这当儿子却继位登基,这叫他情何以堪!这年来,再怎努力治理国家,也难像父皇当初那样游刃有余,如今这国之君甚至离京而走,连都城都被北蛮大军包围……他是对感到极度失望,才不肯露面。”
佛珠,边用高深莫测表情说道:“宁王世子都还没出兵呢,们急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们得当那只黄雀,知道?”
卫王世子勉强点头,叹道:“要是辽王还在就好,他爱打仗,脾气又爆,撺掇几下准蹦出去打头阵,能给们省多少力气!”
卫王也深感遗憾,辽王死,曾与他会面鹤先生也随着王氏乱军消亡而断联系,如今他孤掌难鸣。但事已至此,空想无益。
他虽也曾戍过边,打过北漠些小部落,却没料到阿勒坦大军战力竟如此强悍,简直横扫如风。看来就算争得储君之位甚至是帝位,没命享也不行。
卫王决定暂且退回到封地陕西,再观望观望形势。如果京城最终还是沦陷,他或许会率部西行,去他母家所在吐蕃,向那里大活.佛讨个什喇嘛上师称号,圈个地盘继续过锦衣玉食生活-
苏晏竭力打起精神,拍拍肩头上朱贺霖手:“们都别瞎想。皇爷或许另有用意,毕竟弈者还未现身。他把自己藏起来,仿佛藏着张最大
藩王们军队败个稀里哗啦,“勤王”几乎成句自不量力笑话。朝臣们收到消息后,部分闹哄哄地想去向太皇太后讨懿旨,无论如何要把豫王召回来——毕竟是靖北将军,哪怕是带病上阵呢,也强过普通将领。实在不行,至少要把他靖北军收归朝廷,交由于彻之或戚敬塘去率领,与阿勒坦做生死搏。
另部分如内阁杨亭、于彻之等人,则更务实地部署着京城守卫战具体战略,同时加快立储进程。
阿勒坦大军终于逼近至京师外城九门,列阵以待出击,夜晚从城头望去,乌泱泱片暗潮,浮动着火把点点亮光。
而朱贺霖与苏晏也抵达京郊,在外城东山顶穿过密林,来到梧桐水榭所在湖泊旁。水榭亭台楼宇静悄悄地矗立在湖中央。
苏晏拉着朱贺霖手,跑过湖边栈道,进入水榭,却是片黑灯瞎火,似乎并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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