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温和地笑笑:“医官当初并未误诊,传言也是对半。”
杨
……宁王?宁王不是病危,卧床不起吗?众臣皆是惊,连苏晏也微露诧异之色。
被制住朱贤更是满脸不可思议,用力摇头:且不说宁王病入膏肓,说话都唯恐下句断气,光是自己在他汤药中下佐料,就足以使其日夜昏睡,怎还能入宫进殿?
可事实超过所有人预料,宁王身正式亲王衮服,在两名侍从搀扶下步上奉天殿前石阶。
按说宁王才是这场册立仪式正主,但受传召允许进宫是宁王世子,廊上羽林守卫与锦衣卫把不准要不要放宁王进殿,于是挪步成排,无声地挡住殿门。
前路被拦,宁王也不恼,负手立在殿外行廊,耐心静候。
——皇上“失踪”时,苏晏就在身边?皇上是否交付他什,才让他如此有底气,是遗诏,还是口谕?倘若们坚持与他意见相左,会不会陷入像当初先帝那样,放纵部分*员下错赌本,最后再网打尽局?
而之所以话不能说透,是因为没人敢问出诛心句:所谓失踪,是不是驾崩?
大敌当前,谁敢伸手去揭盖在致命真相上那块布?谁能负得起动摇军心与民心责任?就算有千万个必须追问理由,也得等到举城上下合力击退北蛮之后。
朝臣们噤声。眼下,就让皇上只是“失踪”,让这块布继续盖着吧!
苏清河要立豫王为代储君,立就立吧,无论如何都算是个适宜选择,不是。
殿内,苏晏率先回过神来,说道:“请宁王殿下入内。”
朝臣们下意识地退到两侧,目视跨过殿门缓步入内宁王。但见他年约三十许,身形颀长,容貌隽逸,因脸色有些苍白,更衬得双眉细而浓黑,眼白蓝蒙蒙仿佛融入青瓷。这是张令人见之如嗅翰墨书香脸,可眼睑下方颗砂砾大小红痣,却给文质彬彬眉宇平添丝柔冶之意。
苏晏注视着宁王步步走近,宁王视线也越过众臣,投向御阶上方他。两人目光交触瞬间,彼此心神震荡下,仿佛冥冥中有种微妙感应,如磁石同极相斥般。
震荡感闪而逝,快得像个错觉。宁王已在殿中站定,朝苏晏与杨亭等人拱拱手:“诸位阁老,诸位六部大臣,有礼。”
杨亭代表大臣们连声道不敢,郑重还礼,问道:“久闻宁王殿下身体不豫,以至常年卧床。如今亲眼见,却与寻常人无异,不知是医官误诊,还是传言有误?”
“看起来,诸公对提议都没有异议?有异议可以提,说不搞言堂,就真不搞。这样吧,不同意册立豫王为代储君请举手……没人举手,个也没有,很好,m;主测评全票通过。”
朱贤被锦衣卫看押着,双手被缚跌坐于地,嘴里勒着布条,瞠目望着眼前幕……什叫大权独揽?什叫只手遮天?看看阶上这个满朝无人敢叫板苏十二就知道!
诏书和册要另行起草,不过也不麻烦,套话不变,把里面名字行替换掉就行。
苏晏转头吩咐富宝:“准备笔墨纸砚,当着诸位大人面,重新起草用印。”
富宝诺声,正待走向御案,忽然听见殿门外传来声唱礼:“宁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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