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情感与利益驱使下,繁嬷嬷说服两个婢女,斗胆做出偷梁换柱决定——把同样借宿在村郊农舍、刚刚产子数日名逃难女子所生男婴换过来,等柳夫人清醒后,就说这是她新产下小王子。
男婴亲生母亲不愿意交换,繁嬷嬷便以重金相贿。人到危难而走投无路时,连易子而食之事都做得出,何况易子而养呢,对方最终同意这笔交易,拿钱,抱走女婴。
柳眉醒后,对繁嬷嬷说辞不疑有他,同时也庆幸自己生是个王子,紧握着信王妃赐予信物,期待将来还有翻身机会。
休息数日后他们准备继续逃亡,寻处僻静地方隐居。不料护送侍卫中有人起异心,想拿柳眉与刚生下王子,去向景隆帝邀功讨赏。侍卫们因此发生内讧,争夺之间,柳眉在繁嬷嬷与婢女们掩护下,抱着襁褓中男婴逃走,却不想就此走失,流落不知去向。
事后繁嬷嬷也费力找过柳眉,无果之后不得不死心,凭借在信王府练出本事,跑去其他官宦人家做教养嬷嬷。
王说得惊险,听得众臣咋舌咋舌,疑惑疑惑。杨亭忙问:“这究竟是怎回事?”
宁王长叹声:“本王此行随带名人证,让她来告诉诸公罢!”
几名王府守卫押着个嬷嬷打扮老婆子进殿,婆子“噗通”声跪地,头也不敢抬,只拼命顿首谢罪。
繁嬷嬷?!朱贤瞪大双眼,挣扎着要冲过去,被身后锦衣卫紧紧扣住。
“繁氏,这里是金銮殿,朝廷大员们都在场,你身为证人敢有半句谎言,按律问斩,明白?”宁王俯视着她。
十三年后,她在京城家首饰店里,发现信王妃给柳眉母子信物——那枚黄金镶五色宝石长命锁,怀疑柳眉流落到京城。又几经辗转,打听到柳眉已积劳成疾、抱病而亡,留下儿子也被人牙子重新发卖,恰好被苏晏买走。
信王虽已殁多年,几乎没有翻案希望,但与信王兄弟情厚宁王仍在世,且听说身体不好,并无子嗣。于是繁嬷嬷贪念重生,想着找到柳眉抚养长大那个男婴,谎称对方乃是信王之子,怂恿他去投靠宁王,将来好接手宁王王爵与财富。而她繁嬷嬷做为最大功臣,背靠小宁王这座金山,能给子孙后代挣来几辈子荣华富贵。
于是才有苏府小厮苏小京莫名变成信王之子朱贤,被
那老婆子吓得浑身颤抖,连声答:“明白,明白!”又转而对朱贤道,“京小哥儿,不是老婆子存心骗你,实在是……唉,这事儿它就太阴差阳错啊!”
紧接着,她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当年,信王被先帝以谋逆论罪,妾室柳眉确是怀着身孕,被信王妃暗中送出王府,就指望能为信王留下点血脉。当时护送柳夫人除干侍卫,还有贴身照顾几名嬷嬷、婢女,她就是其中人。
千辛万苦逃出封地后,柳眉半路动胎气,早产生下个活婴,却并非医官诊脉断胎时信誓旦旦男孩,而是个女孩。
柳眉产后虚弱昏迷,接生繁嬷嬷心慌意乱,伤心信王脉绝后,怕柳夫人受不这个打击。又担心将来若是有机会平反甚至复辟,他们这些救主有功下人只救个无足轻重小郡主,竹篮打水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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