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燕被戳痛处,张脸顿时涨成紫红,几乎要吐出口老血来。犯不着!他暗中恨恨地想,犯不着跟这个苏十二较
其二,论文治与武功,豫王胜在后者,而宁王饱读诗书,是出名贤王雅士,想必文治上要略胜筹。
其三嘛……是绝不能公诸于口,文臣们彼此心照不宣便是——好不容易有个千载难逢择主机会,就君臣博弈而言,自然是希望君主软比硬好、宽比严好、静比动好、文比武好。
苏晏看着那些心思浮动朝臣,嘴角挂起丝浅淡笑意,自己不答,转而问杨亭:“局势有变,谢阁老这个问题,首辅大人如何考虑?”
杨亭也感到左右为难,觉得豫王与宁王各有千秋,若只得个,二话不说就是他。但如今两个同时摆在面前,实在难选。他斟酌着,不禁反问苏晏:“老师曾对说过清河敏辩,眼光独到又擅长领异标新,眼下情形你有何见地?”
苏晏似笑非笑:“选颜值比较高那位。颜值,美色也。”
“宁王殿下请放心,苏小京与繁氏这两个恶贼就交予刑部,老夫定秉公执法,按律处置。”
宁王朝刑部尚书王提芮拱手致意:“王大人刚正不阿闻名天下,有‘强项尚书’之美誉,将此二人交予刑部处置,本王认为十分妥当。”
王尚书虽说面上并无动容之色,听这句话心里到底还是舒坦。
从来遇到大事就装糊涂“稀泥阁老”谢时燕,此刻弯腰捡起掉落地面册,冷不丁地冒出句:“如今这册上名字,还改不改?”
这话问,殿中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语惊人,朝臣们无不愣住。杨亭哭笑不得:“都什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晏道:“大敌当前,缺是能凝聚士气、击退强敌领军人物。观诸公在定论之后又有所动摇,难道不是看宁王殿下温文尔雅心生好感?既然大家都是以貌取人,说凭颜值选——“他把险些说漏嘴“秀”字咽回去,硬生生拐个弯,“立储又有何不妥?”
“休要偷换主题,胡搅蛮缠!”谢时燕吃够他这套亏,当即喝止,“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厚颜,把那些个不三不四腌臜事满殿宣扬。”
苏晏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谢阁老此言差矣,只是用这个类比告诉诸位大人,双重标准要不得。至于腌臜事,那就更谈不上,又没吃回春丹。”
“回春丹”仨字刚落地,朝臣中有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之前大臣们经过多方衡量与协议,最后敲定宁王为代储君,但因宁王病危,实际上就是做好万不得已情况下让宁王世子继任准备。
谁知苏晏回来,与众臣争锋,几下便大获全胜,重新定下新代储君人选豫王。
不过,这个结果有很大部分是建立在宁王病危基础上。如今宁王奇迹般病愈,还在众臣面前进步揭发假世子朱贤罪行,那这代储君位置归属,又该是谁?
朝臣们心里也颇为矛盾:
其,论嫡是豫王,论长是宁王。本朝既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旧律,又有“东宫不待嫡,元子不并封”圣训(显祖皇帝本身就不是嫡子),说来还是几代皇嗣都不够兴盛导致。如今却不知该依凭哪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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