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
阵鼻酸，叹道：“沈柒是个奇迹。”
奇迹
意思，大约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吧，阿勒坦矛盾地想，虽然这个词听着那
刺耳，但千百万人中能熬得过药瘾，也许真就只有沈柒个。
“所以，当年你做法并没有错。即使你没有下手阻止，虎阔力汗也熬不过去，他会在幕后黑手操控下，把你、把瓦剌全族、把整片北漠大地拖入战火深渊。
“阿勒坦，你没有罪。大铭律法无权审判你，北漠旧俗承认在极端情况下弑亲继承，最重要是，你父汗意志赞同你。‘你会成为这片草原真正王’，这是他遗愿，也是他从药瘾中得以解脱生趣所在。”
“……你呢？你怎看待
？”阿勒坦把怀中人松开些，凝视他脸。
恢复原本模样！
“乌尼格，……是个弑亲罪人。”
苏晏终于明白
，阿勒坦为什会说，沈柒如果开口求药，他定会痛下杀手。是否阿勒坦心中在隐隐希望，沈柒也如他父汗样崩溃，由此证明自己当年做法是别无选择？
可沈柒从地狱里熬过来，没有求过声，这带给阿勒坦巨大打击，令他对当年无奈弑父自己生出怀疑与悔恨。
“阿勒坦……”苏晏时不知该怎劝慰他，脑子里满是不断翻滚字眼。他又喃喃地呼唤几声阿勒坦，最后说道，“人与人是不样。”
四目相对，苏晏眼眶湿润，微笑道：“阿勒坦是心中神鹰。永不坠落，永远翱翔。”
阿勒坦缓缓笑，前所未有光彩在他烈阳融金似眼瞳中流动。他用前额抵着苏晏眉心，再次发誓道：“阿勒坦再怎翱翔，也永远被乌尼格这条神索牵引着，至死相连。”
“你认为父汗软弱？他南征北战这多年，受过各种各样伤，也遇到过决死困境，可从未弯曲下他脊梁！他不是个懦夫！”
“并不认为虎阔力汗软弱，正相反，认为他定是位勇士，与药瘾战斗到最后刻。但是阿勒坦，沈柒不样，他是个本就没有生气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皇爷曾说过，他是从向死中寻找生乐趣。
“然而他乐趣并不在鲜血与哀嚎中，旁人痛苦只能短时平息他渴念，并不能彻底满足他。
“直到他遇到。他终于找到生趣。”
你。只有你——言犹在耳，每个字都是他全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