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干净嘴里鸡血味,苏晏吩咐苏小北:“去集市上打几坛酒回来。”
苏小北问:“家里有雄黄酒,大人想要什酒?”
“坛羊羔酒、坛竹叶青、坛马奶酒,再去地窖各取
都吐血,还喝酒?这万整出个三长两短来……姚顺心惊胆战地告退,出苏府就爬上马车,大声吩咐:“快,快!回宫!”
而院中众人紧张万分,阿勒坦把抱起苏晏,嘴里叽里咕噜地吟诵着萨满神歌。荆红追握住苏大人脉门,另手贴上他后心输送真气。沈柒急道:“京城有个内科名医,你们看好他,去把人提来!”
唯独捧着茶杯侍立在后方苏小北并不意外,嘴边还露出丝可疑笑意。
“没事,放下来。”苏晏拍着阿勒坦胳膊说,“你们安心。七郎,你别去叫大夫,真没事。”
挨得近,荆红追感觉苏晏嘴角血味儿有蹊跷,又抬起他染血手背嗅嗅:“……鸡血?”
富宝少年时是跟在太子身后小机灵鬼,如今从外到内都被宫廷生涯催熟,又逐渐掌握住司礼监实权,更是成个擅长察言观色人精。
沈柒反应如何,或许他还不怎在意,但苏大人此刻脸色却使他敏锐地接收到不妙信号——要出事儿!大事儿!
于是他也不等圣旨送到,随便找个借口,笑容不改地告退。出苏府没多久,迎面碰上来传旨少监姚顺,因看其不顺眼,个字也不提醒。
姚顺果然倒霉,上门后苏晏不等他宣读,就招呼他上前,把圣旨放在石桌上,说要自己看。
虽然规矩是要沈柒跪接圣旨,但苏阁老发话谁敢不听,于是姚顺展开圣旨铺于桌面。
“有些不好事,在刚冒头时就要掐灭在萌芽状态,否则等你发现后果严重想去制止,早已全线崩溃。”苏晏从阿勒坦臂弯里跳下来,拎起圣旨抖抖,“他这招‘釜底抽薪’逐个击破,背后要是不止个人主意,那就看这招‘无中生有’能钓出几个来。”
他把染血圣旨丢,招呼小北拿茶水来漱口,剩下沈柒、荆红追、阿勒坦三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阿勒坦:“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点庆幸。”
荆红追:“大人从不受拿捏,要背着他做,永远别被他发现,要就别做。”
沈柒:“……呵。”
沈柒面色阴沉。苏晏在他肩头按把,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随即走到桌旁,低头垂目去浏览圣旨上墨字:乌思藏、羁縻、世袭……每个师出有名封赏后面,都藏着明褒暗贬机心。他苦心匡扶少年人,如今已长为成熟统治者,将皇权运用得得心应手。
苏晏看着看着,忽然声音发闷地干咳声,第二声时想以拳堵嘴,刚抬起手,口颜色略深血就喷在圣旨上,溅得如墨枝上红梅。
在场之人无不惊呼声:“大人!”“清河!”“乌尼格!”纷纷伸手扶他。
姚顺吓得面如土色,语无伦次叫:“啊呀,苏阁老,怎吐血就,哎哟亲爹诶——”
苏晏用手背抹去嘴角血迹,站得笔直,神色冷肃地对姚顺道:“圣命不可违,沈柒已接旨谢恩。劳烦公公回宫禀报皇上声,就说今日正逢端午,盛情挽留沈柒同饮雄黄酒共贺佳节,待明日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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