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对自己拿命换来这副相对和平局面有些满意,笑道:“饿极,有什可以吃?”
朱贺霖思来想去,征询地望父皇眼之后,朝苏晏点点头,算是允。
苏晏觉得应趁热打铁,及早立下规矩,于是又道:“以后大家就不要假公济私,互相为难。公事公办时,该怎做怎做,各自争取国家利益,没有任何意见。但私下里谁若是仗势欺压、寻衅滋事,就休怪苏清河不讲情面。”
这话分明是说给两国皇室四个人听。阿勒坦回复:“公事公办,各自争取国家利益,乌尼格话赞同。至于私下里,人不犯,不犯人,谁上打上门来,也绝不手软!”
朱贺霖争锋相对:“两国邦交无私事,都是公事,圣汗不如先考虑考虑太子城和谈时该怎争罢。”语气不太客气,到底没出格。
沈柒冷不丁地宣布:“府邸被查抄,以后就落户这里。苏府本就是花钱扩容与修缮,名正言顺。”
两人退出屋子,顺手关上房门。
“你们……哭?”苏晏望着众人脸上未拭泪痕,虚弱地笑,“个个都是好汉,落什泪,这不是没事?”
阿勒坦与荆红追各自检查遍他身体状况,确认毒性已除,无甚大碍,只是因为这几日缺眠,所以精神虚弱得很,其他四人这才彻底松口,给他喂水喂水,擦汗擦汗。
苏晏打个呵欠,见气氛再次紧张,不禁失笑:“真没事,几日未睡……实在没力气说话,让先睡会儿。”
他在须臾就睡着,荆红追搭着他脉门,感觉脉象平稳,朝其他人安抚地点点头。
朱贺霖立刻反驳:“你旧宅朕还你,再赏你些修葺费用便是。你若想再回锦衣卫,就要与清河保持距离,以免朝臣抨击你们结党。”
苏晏如今也不想谁长住在他家,有个就有两个,这个来那个也不甘示弱,所有人挤来挤去像什话!不如各回各家,要来串门与小住几日倒是可以。哦,阿追例外,他是贴身侍卫。
于是他最后问景隆帝:“皇爷如何想?”
景隆帝淡淡道:“朕已卸任,不理朝政,你若有事,可到雨后风荷居找朕。”
化解六人之间矛盾,先不要求和谐共处,能互生忌惮、互不干涉,就已是很好开端。
从绷得极紧到骤然放松,浓浓疲倦吞没每个人身躯。直到苏晏觉悠悠睡醒,见身边床榻、圈椅、踏板上横七竖八地睡着他爱人们,点点个不少,方才觉察出后怕滋味,心想:都别折腾,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
荆红追感应到苏大人呼吸有变,率先睁眼,紧接着是豫王与沈柒。
待到其他人陆续清醒,向他围拢过来,苏晏为难地道:“是真没法做出选择……”
豫王脱口道:“别选!差点把你命都选丢,还不够教训?们六个,你想找谁就找谁。能平平安安过完生,就已是天大福气,非要求个独占鳌头,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事。”
苏晏望向朱贺霖:“那小爷可以收回成命,将打发沈柒去乌思藏圣旨撤回?为君者功必赏,过必罚,沈柒在弈者案中立下大功,皇爷曾许诺封赏,是否金口玉言,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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