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霖看见他指尖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不解又关切地问:“哪处?哦,双城卫附近,怎?”
“……没什,等们今后开始规划海运路线时,再议不迟。”远东第大港,绝不会连同被割走疆土起从大铭版图上消失。绝不会!
人生何其短,想做事却太多。苏晏深深地吸口气,搂住朱贺霖肩膀:“小爷,咱俩可要长命百岁啊!对,将来你能多生几个崽儿,挑个脑子灵光好好培养。”
朱贺霖嗤道:“小爷生不,要不你多生几个,想立谁为储都行。”
苏晏怔。他原意只是希望这张庞大蓝图实现能后继有人,话出口后,忽然意识到,想要多生皇子,皇帝就得立后封妃。问题是朱贺霖肯?当初可是连太子妃都死活闹着不要。
结盟?”
因为你把北漠可汗给睡!朱贺霖恼恨而酸楚地腹诽。
苏晏看这位学生表情,就知道脑子里又在污污污地跑火车,于是在他脑门上凿个爆栗:“因为整个北漠也是们缓冲带!眼光放远点,看——”
他袖口拂向北漠以北、以西大片空白处:“这张舆图没画出来,靠近极北之地还有个剽悍如熊国家,正逐步扩大他们版图。说实话,很不想让大铭与其接壤,有北漠插在中间,就会好很多。这个极北之国,将来也会来抢夺北漠倾附,们提前步把北漠争取过来,有利无害。”
朱贺霖想起天工院照壁上那幅世界地图,便是根据苏晏手绘地图精细化而成。他自身对陌生国度与新奇事物感兴趣,也知道苏晏擅长分析天下大势,于是面露几分振奋之色,问:“这个极北之国,今后会不会与大铭开仗?”
而他自己……他舍得?难道朱贺霖在他心里,君王身份大过于爱人,“施政渠道”意义竟多过于“携手相伴”?
朱贺霖见苏晏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以为自己玩笑话惹毛对方,忙服软道:“说笑,没想把你当女人,真没有!清河你别生气。”
苏晏神色变幻,最后眼眶逐渐湿润,倾身把抱住朱贺霖:“是错,念之差险些误人误己!继承人问题,总会解决……贺霖,贺霖!”
朱贺霖才十八岁,继承人问题离他太遥远,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但见苏晏因此难过,他也揪心起来,抚摸着苏晏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别难过啦,有没有子嗣自己都不在意,你倒比还上心……好啦,生。朕,大铭清和皇帝,要亲自给苏相生个崽儿,立字为证,钦此。行吧?”
“最好别开仗。”苏晏说着,手指圈出辽东以北大片广阔土地,“稳定北漠,们才能放手治理奴儿干都司。”
“女真部臣服于大铭,还需要如何治理?”
“眼下臣服,日后未必不会养虎成患。朝廷对其光是招抚还不够,还应以移民政策逐渐汉化他们。”
朱贺霖依稀感觉,苏晏对女真部很不放心,甚至到警惕地步。他不明就里,但对苏晏眼光与判断力十分信赖,颔首道:“等与北漠关系稳定下来,就可以着手治理奴儿干都司。”
苏晏紧盯着奴儿干都司沿海线上,那个远东地区最大天然海港,叹息般说道:“海参崴……海参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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