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说话,想陪朕手谈局?”景隆帝和颜悦色地看着他。
苏晏陡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朝景隆帝猛扑过去,把猝不及防对方撞得踉跄几步,后背抵在凉亭柱子上。强吻着这位尊贵太上皇时,苏晏心头涌起“拼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快感,险些把对方舌头都咬破。
景隆帝任由他把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摸,没阻止他撒野,但也不像从前那般热切回应,耐心地等他停下喘口气时,方才问道:“清河想要朕?”
苏晏咬着他下颌轻轻磨牙:“难道皇爷不想要?”
景隆帝犹豫片刻后,摇摇头,正待开口。
草、下棋喂鱼,都不来看你!”
这哪儿说是自己呀,分明是在指责他。景隆帝嘴角扬起笑意,拍着指间鱼食碎末,慢条斯理地道:“朕听说你最近又要忙着升官,又要忙着安抚后宅,心多用辛苦得很,故而就不去叨扰,心想你若得空,自会来见朕。你看,这不就来?”
苏晏听对方语气淡定自若,难免生出股酸溜溜失落感,觉得相比其他爱人,景隆帝对他似乎并非十分上心,至少此时没流露出多少思念之意。
“来,舀勺清水,帮朕净手。”
对方吩咐,他下意识地拿起木勺,去旁边流泉口盛勺清水过来,心里委屈更甚,隐隐生出恼意。
苏晏骤然爆发:“不想就不想吧,臣也不是什死皮赖脸之人,皇爷尽可以放心。”他怀着悲愤伤心,潦草地行个礼,转身方走两步,脑中忽然闪过朱贺霖曾经说过话,魔音灌耳般把他炸得哆嗦——
“就说嘛,爹他都把年纪,力不从心也正常。”
细细算,景隆帝也是四十岁人。无论年轻时多生龙活虎,年岁渐长难免会机能下降,莫非真被朱贺霖说中,如今景隆帝,真是力不从心,又担心会让他失望,所以才拒绝他求欢?
苏晏越想越觉得揭开真相,他感到阵难过:在皇爷看来,难道他苏晏是个重欲之人,没鱼水之欢,感情就会随之消磨?这也未免太瞧不起他!
他憋屈得要吐血,又转身回到景隆帝面前
景隆帝洗净双手,取桌面帕子擦擦,方才转身正眼看他:“朕瞧瞧……唔,是有那些人之下、万人之上样子,只是气色还养得不够好,眼下青影尚未完全消尽。贺霖那里不是收几瓶回春丹?拿来补补。”
苏晏越听越觉得不对味,说这是揶揄吧又透着关怀,说是吃醋吧又感觉更像敲打,总之就是很“景隆帝式”。
回头想想,虽说因为他误服“关山月”,濒死还生才换来这六个男人不再互相致对方于死地不稳定和平局面,但景隆帝却是其中最心思难测个。
直至今日,苏晏也没把握说朱槿隚在这段多边关系中,是否真能容忍朱槿城与朱贺霖存在,更别提另外三人。而此刻见对方这番情态,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是否又渐渐退回到君臣关系,顶多就是较为亲密君臣关系?
景隆帝才是六人中独占欲最强个,所以在逼他做选择失败后,打算用这种看似温柔体贴、实则点点疏远方式,逐渐淡化他们之间情感——想到这点,苏晏就心梗得想揪住对方狠抽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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