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醒来,深幽如井眼眸映上影子,就像滴水映着蓝灰月华轻坠入深井,泛起冷寂又生动波澜,他握着手,舒展眉头,眼底藏着点疲倦,但还什都没说,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什,
“嗯,在。”
谢奎在那边发出秃头叹息,“你会儿定要帮老哥劝劝,再这样下去老哥真不用剃度都可以进庙当尼姑。”
“发生什事?!”从不主动问周秋隼工作上事,但心里其实很在意,听到谢奎这说忍不住问道,
果然是《烽火》上映事。谢奎和说,其实只要删掉些情节就能拿到公映许可证,周秋隼却宁愿电影夭折,心血付之炬,始终不肯让步。
怪不得……他说要和起看。网上黑周秋隼是同性恋声音直没有停止过,《烽火》因此被压着,直没有上映,周秋隼虽然从来不说,但心里肯定还是着急。
很难说清在荧幕上看到自己是怎样感觉,很兴奋,很尴尬,很害怕,很担忧……五味陈杂,镜头里就是阿荣,连自己都必须承认,看着季江海里那无数遍被打碎又糅合敬仰里掺和着爱慕压抑情感,是真真切切呈现出来。
但也终于清楚地意识到,阿荣喜悲都在电影里,而在外面。
敬仰,爱慕人就在身边。
最后老年周秋隼独自人站在秦淮河边,轮船呜鸣,人群交织往来,有离开,有归来,他却再也等不到他阿荣。
电影结束时候,心态崩,基本哭成废狗,拉着周秋隼手疯狂表白,“导演你拍得太好!导演你是神仙!你定会得奖!不得奖天理难容!”
“他脾气太倔,认定就认定,不管对事还是对人就绝不让步。”谢奎最后长叹声,“固执己见,难以约束,他这样人其实最容易受伤,却又无法表达出来,有点担心他想不开。”
没有提《烽火》事,周秋隼也没有展示出有丝毫想不开模样,吃完饭,们两个躺在地毯上,他闭着眼小憩,很快就睡着,英俊面孔笼罩在暖橙色灯光下,眉微微皱着,显出心事沉沉样子。
给他搭层毯子,看着他,看很久……
笔直不羁,不拘格形骸放浪,傥荡磊落,充满魅力,周秋隼在旁人眼里总是精准而明确,在盛名时拂袖而去,载着质疑归来,副冷冷淡淡无所谓态度,人生路上很少有迷雾重重时刻。
可是人心海底两万里,谁都会有迷茫孤独时刻。
周秋隼把带到洗手间洗脸,“出息,从骆驼上摔成那样都不哭,看个电影哭成这样。”
“是因为你老人妆画得太好,演得太好。”也说不清是撒娇还是宣泄,拉着他衣袖哭得抽搐,最终成功被拥进怀里得到安慰婴儿式拍背。
“好好,若若不哭,嘘,不哭啊,乖。”
平静下来后仍想赖在他怀里,直到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周秋隼非常嫌弃地翻着白眼,“你三岁啊,哭完就饿,麻烦死。”但嘴里说着麻烦,仍是去厨房做饭给吃。
本来想打打下手,但因为总是妨碍到周秋隼被无情地轰到客厅,这个时候谢奎给打个电话,“小若啊,你是不是和秋隼在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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