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跑出去后,等到终于跑不动时候,他又慢慢走回房宇家那个大平台,坐在那宽阔平台边缘,坐宿。
在这个地方,他和房宇起坐过,聊过心事,喝过酒。他在这里看见过房宇眼泪,抱过喝醉房宇,为他擦过脸上泪痕。
房宇,房宇。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就连这个时候他都还是又坐回房宇楼下,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他看着那个黑漆漆单元门洞,想着房宇是不是会追出来找他,想着他是不是该上去,抱住房宇说他妈是玩儿吗,是玩儿怎不跟别人玩儿?!从来都不是玩儿,就是喜欢你,真喜欢你,有病,有精神病……
那天清晨,杨磊走。
脚边是地凌乱烟头……
“房宇呢?你这几天怎没跟他在起?”
杨磊压根就不想提这茬,声不吭。
燕子乙瞥杨磊眼。
“和房宇闹矛盾?”
“没有!”
燕子乙那几天愁死。
他工程进度本来顺利,但是在工程拆迁时碰到个钉子户,这个钉子户如果是老百姓,燕子乙决不会来硬,他毕竟是讲道义,但这户是在城乡接合部混惯霸,漫天要价,就是要讹钱。燕子乙能让他讹吗?就让杨磊出面解决这件事。燕子乙本意是不定要打,视对方态度该笼络笼络,该收买收买,可是已经好久不怎爱打架杨磊带人去后根本没多废话,根本就没打算去谈,上来就动手,前后就三天共打五次!整整五次,真刀真枪五次啊,把那混子是彻底打怕,打服,哭丧着脸找到燕子乙说求你们,也不要钱,分钱都不要,你让那瘟神住手吧,别再来打!!
燕子乙说杨磊几句,可没出几天,杨磊又带人出去干两架,还都不是非干不可架,别说把对方往狠里打,就连对他自己也好像还有条命多似,完全是不要命打法,跟着杨磊兄弟回来都偷偷说看杨磊打架是真害怕,打从心里害怕,干架最怕不是敢要别人命,是敢要自己命!
“你是打鸡血?威风?打架有瘾怎不去打拳击啊?”
燕子乙骂杨磊。他对杨磊愁死。
杨磊没去找过房宇,房宇却找过他。
那晚上杨磊不好过,房宇也不好过。杨磊在底下抽宿烟,房宇在自家阳台上也夜没合眼。早上下楼经过二楼那个平台,看到那地烟头,房宇就明白。
杨磊这走,就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连个电话都没有。房宇打电话到杨磊办公室,杨磊也总是不在。再打军线电话到杨磊家,杨磊次都
杨磊不耐烦。
燕子乙是什人,看杨磊表情,就知道问题是出在这上头。
“你俩好得跟穿条裤子似,有啥不好关起门来解决?再出去惹事,收拾你!”
燕子乙放心。要是房宇和杨磊之间问题,他相信不是大问题。
杨磊这几天都没找过房宇。
他知道杨磊以前是好勇斗狠,但是最近确实好多,像个正经孩子样儿,尤其是跟房宇要好之后。哪知道杨磊怎又突然这嗜打,还不要命似,像发酒疯似。
“心里有事儿啊?”
燕子乙不愧是老江湖。
“没事儿。”
杨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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