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陈志强在扎进去之前，撕心裂肺地喊
声“明子哥——！”据说，那个声音极其恐怖、凄厉，像是哭号
厉鬼，让附近听到人都不寒而栗，甚至有人说，在那晚之后过很久，那声音都还yi-n魂不散地在附近飘着，让人想起来就寒毛直竖。
陈志强失血，被抢救回来。
附近人怕闹出人命，把他送到医院。陈志强出医院就进班房，警察告诉他，王明告他恶意骚扰，持械意图不轨，带刀严重威胁到他生命安全。
陈志强面无表情地听着，签字，在铁窗里静静地待着。
他靠在冰冷墙壁上，望着那小格透进来天空。
头上，望着满手血陈志强屁股坐倒在地……
陈志强被退学。
陈志强在街坊邻居指指点点中每天闭门不出。他只是瞪瞪地发呆。他反复地想，他想起以前和王明甜蜜时候，想起王明向他发誓那些话，想起王明是那
深情地说喜欢他，爱他。陈志强想不明白，同个人，怎会说变就变，怎会变得那大，那快，怎能说不认就不认。他不相信，王明是多好个好人啊，他不相信王明真这绝情，他想王明是有苦衷，王明是怕丢工作，王明是喜欢他，喜欢个人怎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所以王明定是骗他。
陈志强又去找王明。他不求别，不指望能和王明回到从前，他只想让王明再承认次，他真喜欢过他，不是骗他。
只要这样就够，他就知足，就有力气过日子。不管将来他烂成什样，是瘫烂泥还是垃圾，至少他告诉自己有人真心喜欢过他，爱过他，珍惜过他。
他伤口还绑着厚厚绷带，传来阵阵痛楚。
可是陈志强已经再也不会痛。
不久，在江北混混中，多个混子。他身条瘦弱，举止女气，是个异类。
有次他走在路上，几个擦肩而过男生高声哄叫说那不是陈二姨吗？陈二姨屁股还是那翘啊！二姨又被谁捅屁……
后面字还没有说出来，陈志强已经言不发地走过来。他面无表
陈志强敲烂王明门，王明也不开门。陈志强知道他在屋里，陈志强扯着嗓子喊明子哥！
知道你在家！不来缠你就要你句话！……你给句话下半辈子都不来烦你！……
王明在屋里毫无反应，陈志强不记得自己怎说，怎哭，怎求，可无论他怎样哀求，王明都没有任何反应。王明只在后来推开窗户狠狠地扔出个瓶子，王明骂他j_ia_n，叫他滚！因为有住在附近人已经在探头张望。
“……你说喜欢，会永远对好，不让人害，这话都被狗吃吗？！……你是骗吗？！……”
陈志强痛哭流涕，跪倒在地，手指紧紧抠在泥地里，抠得指甲上全是血污，他在雨里全身筛糠似地抖，他望着那扇紧闭房门，是那绝望。陈志强拔出把水果刀，那是他从家里带出来，他抖着手把刀尖对准自己，他嘶哑着嗓子喊明子哥，你出来吧，你不出来，就扎自己，直扎到你出来……
陈志强喊哑嗓子，流尽眼泪，也没等到王明出来。陈志强彻底绝望。他抖着手攥着那把刀，闭着眼睛，扎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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