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呆呆地看着那替他挡刀口,看着房宇面无表情地用流着血肩膀掀起半截钢筋,
花猫躺着,问这个穿白衬衫男人。
“房宇。”
花猫在混沌视线中看着白衬衫带人离去,念叨着这个名字。
房宇,房宇……
他就是房宇。
花猫曾经对这圈里人说,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爱情,这爱情超越物质,超越y_u望,是最纯粹、最无私爱。
这话是个大学生对花猫说,花猫听得很认真,记下。花猫心里还住小块陈志强,傻气,实心眼儿,还向往着亮堂,挣扎着想去相信自己想要相信。
别人就说,啥爱情爱情,那你遇着爱情吗?
花猫说,老子迟早会遇上。
花猫想,他这辈子,总能碰上个几千号人。这几千号人里,他不信都是王明。
他样当个老师,站在讲台上,对那些像他样需要老师个微笑孩子,露出笑容……
花猫手中刀尖比划过王明涕泗横流脸,王明惊恐得动不动,感受着靠近冰凉,他抬起头哀求地望向花猫,对上花猫溢满血丝眼睛。
“……滚……!!”
王明连滚带爬地跑。
花猫在雨中仰头纵声大笑,他兄弟们都不敢靠近,以为他发疯。
操!
花猫笑。
花猫冲进人群,手上砍刀溅起溜溜血串,溅在别人脸上,溅在自己脖颈。他毫不犹豫地冲向明晃晃刀锋,不顾那些向他砍来刀口,双眼赤红,形如拼命。他要为房宇啃下这块江北铁盘,那是他对房宇心意,花猫脚踹翻在砍房宇兄弟人,把刀捅上去,钢管落下来砸在花猫肩上,花猫眼前发黑,仍死死挡在被砍那人前面。
那是房宇人,他要护住房宇兄弟。
雪片般砍刀向他落下,花猫咬牙生扛,被人把拽到身后。血溅起,房宇衬衫溅起鲜红。
他不会再被屎糊眼睛。他从来没有过爱情,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
老天爷把每个人命都定好。花猫不怪过去,那是命。
但是现在开始,他不信命。以后,他命在自己手里,不在老天手里。
他被干倒在角落,连爬起来力气都没有。他从来不服人,可这次,他被打服,彻底服。
“……你叫啥?”
他笑声尖利难听,没有人知道花猫是在笑,还是在哭。
花猫笑得停不下来,他笑他曾经把真心捧给这样个人,笑王明当初说得对,是他太j_ia_n,所有切,都是他犯j_ia_n。
但是花猫感谢王明,如果不是他,他不会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看清自己是啥人,自己要什,要怎活,应该怎活。
他就是个爱男人人,天生也好,不是天生也好,他都认。他不会活得像王明,到死都不敢撕下脸上这张皮。
花猫在同类人圈子里,被男人搞,也搞男人。他后来知道,他们这种人叫作同xi_ng恋。他也知道他们不是精神病,不是脑子有病。花猫放荡不羁、随心所y_u地活。他觉得人就活世,要对自己好点儿,他们这样人,今天闭眼也许就见不到明天太阳,所以别连自个儿都骗。他和人上床,也和人固定维持关系,分分合合,来来去去,花猫觉得正常,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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