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过得好,过得高兴,行。
他和他在牢里那些年,他就想看他这样笑次,次都行。
所以花猫知足。
人辈子能遇上几个能长进骨头里人呢?
能遇上个,足够。
房宇就说五个字,其他什也没再说。
这五个字,进花猫心里。
他喝酒,唱歌,唱嗨脱衣服大闹,但是眼光始终有固定地方。这多年,这视线习惯,成花猫下意识。
他知道他喝酒时习惯用什手指拿杯子,他掏烟时候习惯放在哪个口袋,他点歌喜欢从谁歌唱起,甚至他喝酒时候喉结滚动几下。
花猫想他这辈子,不会喜欢什人。
花猫在这圈儿里混久,那是火眼金睛,是不是,打眼就能看出来。至于这小片儿警,身正气,话少表情也不多,花猫没嗅出同类味儿来。不过,要他真是这号人,花猫也不在乎尝个鲜。
工农商学兵,除当兵没搞过,花猫都整齐活。跟警察还真没搞过。花猫厌恶警察,厌恶那身皮,混子天生就和警察是对头,他没忘那些警察是怎对房宇,当年因为周二房宇被点进局子那夜,房宇出来以后是什样,花猫那时杀人心都有。
至于在牢里那些年,那都不提。
但如果是这小片儿警——花猫就冲着他那侧脸。压根不像,没有丁点相像。可就是有某个角度,说不出来,有那丝吧……花猫想。
因为那点儿丝,有时,他会看顾飞会儿。
他心里这个人,这些年扎在他心里,感情沉,重,已经长在骨头里。
他看得到他靠在沙发上,始终环在杨磊腰后手,看到他们在没人注意间隙相视而笑。他另只手放在腿上时,杨磊悄悄握上去手。
酒喝多,杨磊向后躺在他臂弯上,吼着歌,他搂住杨磊,笑着,在光亮照不到地方,手指轻轻抚摩杨磊耳边短短头发。
那笑容,如当年,花猫第次看到他笑时候。
这个人他永远得不到。但是花猫觉得够。
打趣是打趣,乐呵是乐呵,可是哥几个谁也没当真,很快又唱又喝地闹起来。
喧闹里,房宇问花猫句。
房宇说,那个警察,没找你麻烦吧。
花猫说,没有,大哥。没事儿。
房宇说,有事儿,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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