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花猫就断片儿。
他只记得他叫嚷着“要看日出!”然后酒劲源源不断地涌上,他开始说话,说得停
鱼肚白渐渐出现,被云层包裹天边微微泛金,花猫出神地瞅着,想起小小陈志强,想到他终于发笑起来。
他曾想和个人起看日出,他听丁文说过,和爱人起看到最早道霞光,就是最浪漫事情,就是最美妙爱情。
明年他就三十。坐在这儿看日出,还是他自己。
花猫面孔卸去戾气,和那夸张娘娘腔模样,只有满面风尘和烟草里疲惫。
花猫也不记得后来他干什。他又买几罐啤酒喝光,就像个流浪汉那样躺倒在马路边上,在天亮前寒意里醉意朦胧地缩成团。有辆车开过马路,又停下来,倒回来,停在他旁边。个人下车,把他扶起来。
在江湖地头里t-ian刀。虽说他也就还是二十多岁,三十还没到,可是在辈分上,绝对算是江湖老大哥。就连当年跟房宇小弟现在都能被道上奉为前辈级人物,更别说花猫这种房宇左膀右臂,重量级选手。
所以这几个人听就怂,他们敢惹花猫吗?要是在派出所里说错句话,出这个门指不定就在哪儿挨砍,怎残都不知道。所以这几个是诚惶诚恐地把事儿都往身上揽,都是他们酒后闹事,花猫那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虽然本来也差不多就是这回事,可是被他们几个你句句地就快把花猫变成活雷锋,连他们头上那伤都是自个儿磕。听得派出所里几个值班民警是哭笑不得。
于是,批评批评教育教育,花猫就这放。
花猫从派出所出来,天还没亮,浓重黑暗。这出来,他随便走着,还是没地可去,也哪都不想去。
刚才在里头耍弄通小警察,没觉着,现在压着酒后劲上来。有人酒高要睡觉,花猫反而不是睡,而是说话,他会跟人说个不停,说什第二天睡醒就忘,连跟谁说都不记得。
“陈志强,”
花猫被人拍拍脸,睁开眼,看到身警服。
“醒醒,喂!”……
顾飞刚下夜班,在天蒙蒙亮时出派出所回家休息,开出没多远,看见倒在路边个人。他停车回来看个究竟时,看到花猫醉醺醺脸。
花猫甩开顾飞要把他拉起来手,坚持坐回江滩边上,顾飞怎拉他都不肯起来。
可是现在花猫没人可说,他也懒得找人说。他就那沿着派出所外头那条马路摇摇晃晃地走着,旁边就是江滩,天色有稀朦胧,花猫突然想看看日出,他屁股在江滩上坐下来。
他就那朝着东边儿方向,坐着。
在花猫这个大混子心中,还有丝丝陈志强。那个陈志强曾经是个细腻,浪漫,爱幻想少年。喜欢闻校园里桂花香味,喜欢抱着收音机听广播里评书,在家门外地摊上翻小人书看,痴迷地看里面爱情故事……
那个陈志强有很多浪漫小心思,想和喜欢人起去喜欢地方,看山,看水,看风景,在阳光里吹吹风,互相调笑着玩耍,牵着手走在人群里,再悄悄刮刮对方手心。
现在花猫冲着东边天空,等看日出,做着个大混子不会做纯情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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