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幸愣好会儿才慢吞吞坐起来,她接过碗,低头,脸上有滴汗落在碗里,姥姥看到以为她哭,忙说:“怎?难受啊?哎哟,就说那天让你妈去接你,你瞧瞧,这感冒发烧半个月都没好。”
简幸有些疲惫地扯唇笑笑,她刚醒,声音是哑,“没事,是汗,感冒发烧而已,哭什。”
姥姥听她声音更心疼,“快别说话,赶紧喝,喝再睡会儿,把汗闷出来就好。”
喝完药简幸重新躺下,她嘴上说好,其实点也不想再闷着,但又怕姥姥担心,只能睁着眼看天亮,看天黑。
大概是逢深秋,这场感冒拉拉扯扯个月才算痊愈,她状态刚恢复如初,就迎来期中考试。
简幸失笑说:“知道。”
那夜雨越下越大,简直没有要停趋势,简幸喝完汤洗头,但当晚还是头疼地做噩梦,梦里兵荒马乱,有大猫有小猫,大猫咬死小猫,小猫被埋进花坛,花坛长出参天大树,雷雨突现,树砸断吕诚腿,医院全是消毒水味道,简幸坐在地上哭,面前伸过来只手,她抬头,看到徐正清妈妈,徐正清妈妈对她笑,没会儿,徐正清妈妈就走,转身时候脚边跟只走路不稳小猫,人猫沿着走廊光走到徐正清爸爸身边,徐正清爸爸朝她挥手,简幸想抬手,却怎也抬不起来,她着急地低头,只见手腕绑着根粗粗铁链,她恐惧又茫然,回头,看到姥姥,姥姥笑眯眯地问她:“简幸,快把这个喝,简幸,简幸……”
声音自远而近,声声,尽数敲击在简幸心上。
敲得很重。
压得简幸心跳越来越缓慢。
那天徐正清先走,大概是雨太大,他家里人开车来接他,走之前他问句:“起吗?”
简幸摇摇头说:“不,带有伞。”
他们关系本来就没有很熟,徐正清大概也只是寒暄,点点头没多说什。简幸隔着茫茫雨帘,看到少年走进雨里,弯腰上车,与此同时驾驶座车门开半,里面是徐正清爸爸,他朝这边看眼,似乎挥挥手。
简幸回看他,几秒后才缓缓抬起手挥挥。
回到家,简幸不可避免地湿半个身子,姥姥因为不放心直没睡着,听到动静忙不迭跑出来,看到她淋那湿嘴里直“哎哟哎哟”地说:“瞧这淋哟,怎不让你妈接你啊。”
由于还没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在窒息前秒,猛地睁开眼睛。
天光大亮。
眼前光缓缓褪去,取而代之是屋里有些脏天花板,天花板角落还有蜘蛛网,圈圈看得人头晕。
简幸皱皱眉,听力逐渐恢复,姥姥声音就在耳边。
简幸扭头,看到姥姥手里端着中药,“先起来,起来喝再睡。”
“没事,”简幸确实有点冷,她拉开姥姥手,“去换衣服。”
姥姥连忙说好。
简幸换衣服时候姥姥还在门口等着,她换好以后姥姥端碗姜汤进来,她盯着简幸说:“要不去洗个头吧?”
“会儿去,”简幸捧着碗喝几口,看眼时间,跟姥姥说,“你去睡吧,喝完就洗。”
“那你记得洗啊,别犯懒,不然老有你头疼。”姥姥说着还不放心,简直要亲自动手帮她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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