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至那天,她站在姥姥门口画面。
她当时在想什。
她在想:姥姥为什和简茹样。
至此,她终于崩溃,想跪下却又被锁着跪不下去。
醒来。
周围没有风雪,但是很冷,身上每寸皮肤都像被针刺穿样。
她知道,这就是那两个小时世界。
如果想从这里闯出去,那这切从头就不该发生,简国胜不该死,她也不该用偷来资源考上和中。
不该遇到徐正清,不该在无数个擦肩而过瞬间偷偷欢喜。
若能从伊始避开猛烈欢喜,结局自然也不会有悲痛来袭。
紧接着开学,分班,认识许璐,又与许璐分开,途中在走廊与徐正清擦肩无数次,也在教室里偷偷瞥他无数次。
大雨又大雪,晨起又昏至。
她在处暑与徐正清说第句话,在白露看完他看过第本书,在新年里加到QQ,在他看不到院子里,用他们经历同场雪堆个兔子。
大雪纷飞里,兔子立在月光下,像荒芜里拔地而起城堡。
然而城堡坍塌只要瞬间。
简幸吹灭火柴。
手里还有颗糖,她放到嘴里。
她没有开口说话。
她,尽力。
初六,简茹嫌诊所麻烦,把吊瓶拉到家里,躺整天。
摘下头上连帽,她扭头看眼老家方向,车上贴着红福把她脸映得好红。
初五,简茹病倒,高烧不退。
吕诚要她去医院,她嫌贵,要去附近诊所。诊所还没开业,吕诚拗不过她,只能找人给医生打电话,把人家从家里喊过来。
简幸个人在家,听着简茹卧室里传来个又个电话,直到完全停止,她才起身去简茹卧室把未接来电记录删掉。
删完以后,简幸没回自己屋,她窗户还没修好,不能住人,只能去姥姥屋里。
摸脸,干。
她哭不出来。
她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
可就像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般,人生从来都不能重头再来。
就只是这轻轻想,周围原本虚无缥缈雾气骤然缩成无形链条,简幸被链条挤压地迅速后退,眼前开始闪过帧帧姥姥脸。
咣当——
简幸被扣在世界边界,身前是刺骨寒,后背是刮皮烫,链条越缩越紧,直到快要把她所有呼吸剥夺。
她没有张口争抢着呼吸,而是睁着眼睛,看着正对面帧画面。
瓦砾碎片,飞沙走石,席卷她仅有圈地。
大梦初醒。
睁开眼,是片走不出混沌。
她还在梦里。
她仍然没有哭,也没有试图闯开这困境。
简茹也在姥姥屋里躺整天。
最开始,她不太能睡着。
后来,她被梦拖着醒不来。
她做个很长梦,梦里她也在做梦,梦中梦片兵荒马乱:
简国胜死,简茹骂声吵醒她,她身心俱疲地迎着烈日去超市,大雨来得猝不及防,徐正清走到她面前。
路过院子里其中小堆化又堆雪时,简幸停顿下。
她驻足很久,没能再看到那个兔子。
晚上八点多左右,天已经完全黑,简茹和吕诚已经睡。
简幸坐在床边,手里拿只点燃火柴,她想象某个包间里少年被片歌声和祝福环绕。
他闭上眼睛,凑近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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