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从地上站起身来，拖着脚上
镣铐靠近秦东意。
金属在地上拖出尖锐声响，他敛
笑意，沉声问道：
“你眼中
是什
样？温柔无害、善良懂事、悲悯众生？”
他微
挑眉，眸里满是戏谑，尾音微微上扬，略有些残忍地揭开真相：
“那都是装。”
秦东意看着楼画暗红眸子里闪即逝狠绝，心下微凉。
这是以前楼画绝不会出现神情。
他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微微皱眉，道
“你变。”
楼画似是没有听懂他话。
白衣再次洇出血色，打破方才宁静。
楼画向来不大懂人感情，他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说变就变呢。
三百年前秦东意可不是这样，那时秦东意还总护着他，还会温柔地冲他笑。
现在，明明他还是楼画，眼前人也还是秦东意，可切都变得不样，他想不通。
他这几天无聊时候直在想，三百年没见，秦东意为什突然变得如此冷淡。
他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原因，最后想，大约是自己那天太吓人，把师兄吓着。
于是他用清洁术将自己弄干净，把眼睛掩饰成黑色，把头发用红绳规规矩矩绑好。
正如此时，他笑意轻浅，眉眼自带悲悯气质，身负锁链被困在这里，乍看像极位沦落凡尘神明。
唯美中不足是，他腹部被小猫捅出来伤总是不好，动不动便撕裂开来，弄脏他衣裳。
连夜在荒山凿处山洞，上下里外布上百个阵法结界，为他量身定制处新牢笼。
大约是知道捆仙锁对他没用，在这里，楼画倒是恢复自由身，只脚腕手腕各负副镣铐。
他此时正缩在山洞小角落里，仰头看着山壁缝隙处透进光出神。
许久，他听见空旷山洞内传来阵凌乱脚步声。
他几乎瞬间便在那些脚步声里认出秦东意。
他语
过半晌，他冷笑声，小声重复遍：
“变？”
楼画磨磨牙，他像是被这三个字刺激到，眸里是再不加掩饰恶意。
他像条毒蛇，吐着信子。受伤，便也要让眼前人尝尝被刺痛滋味。
“没变，秦东意。”
就因为他们中间隔三百年？
“周午染你妖气，经脉尽废，人也疯。”
秦东意语气淡淡，外人听着可能有点不明所以，但楼画懂他意思。
他微微弯唇，有点无辜：
“可是，是他先欺负。他说要用刀子下下剜肉，师兄，好怕。”
但秦东意见此也仅有瞬恍惚，除此之外，再未动容半分。
他微微敛眉，只道：
“你早已不是清阳山弟子，不必再唤师兄。”
闻言，楼画笑意更深些。
但他双黑眸却浮上猩红，变回属于妖颜色。
楼画眼睛亮下，往入口处望去，心里默默数着数字。
当他数到第九声时候，结界外围过来不少人，但只有秦东意从结界入口走进来。
秦东意还是副高雅清正模样，他头长发用木簪束起，身烟青色衣袍，眉眼清俊，不会叫人觉得难以接近，却始终隔着段摸不着距离。
“师兄是来看？”
楼画双眼睛黏在秦东意身上，怎看都看不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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