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自记事起、同住、十多年。
这每个词都在楼画理智边缘疯狂踩踏。
他用手勾起自己绑头发红绳,看向常楹,笑着问:
“那你,叫秦东意什?”
“确实还在西厢,但是否修缮过不大清楚,不住那里。”
“嗯?那你住在哪里?”
“疏桐院。”
“……”
听见这三个字,楼画原本还算温柔笑意僵在脸上。
常楹愣下,噎,磕磕巴巴地问:
“你,你在这里干什啊?”
楼画手撑着头,懒洋洋道:
“在等清阳山那群老家伙给造个新囚牢。”
“原来呢?”
常楹差点被这阵风撞倒,他踉跄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转头看去时候,那位师兄已经跑远。
他有些奇怪,往前走几步,刚好看见那片坍塌山头。
随后,坍塌处有块石头忽飞出去,接着便有个人从塌陷中爬出来。
那人爬出来后并没有急着跑,反而还懒洋洋躺在碎石上晒太阳,黑发和白衣叠在起,十分惹眼。
常楹记得,他叫楼画,是暗香谷魔尊。前几日他贪玩偷跑去阵台,还看见这人被锁在笼子里。
兴时候,便想杀人。
楼画深吸口气,他突然很想摔些东西,但这山洞太过空旷,时连可以下手物件都没有。
这让他本就不怎晴朗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于是,他当即抬手重重拳击于山壁。
“秦东意你个死病秧子!”
楼画眸中片鲜红,他不顾骨节处砸出来伤,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似,又冲山壁挥出拳。
但那也只是瞬间,随后,他笑意更深些,瞧着颇为动人。
常楹还当他是不知道,于是主动解释道:
“是疏月君徒弟,他住在疏桐院,便也住在疏桐院。”
“哦?住多久。”
“自记事起就开始,如今该有十多年。”
“喏,打烂。”
楼画语气中带点小骄傲,听着有些孩子气。
他看着眼前十二岁少年,突然来些兴致,这便问:
“哎,小孩,清阳山弟子寝舍可还在西厢?三百年过去,可有修缮?那地方,该比这小山包住得舒坦吧?”
这事倒把常楹问住,他挠挠头,如实道:
常楹知道楼画很危险,不该靠近,这是师尊和各位长老千叮咛万嘱咐过。
但奇怪是,他总觉得楼画身上有种很吸引他东西,让他忍不住想同他说说话。
而且,他看起来温柔又漂亮,还总会亲切地笑,常楹总觉得他不该是坏人。
常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走到近处。
楼画早就注意到他,此时正微微眯起眼,弯唇着看他。
这击他用十成十力,那瞬间,山洞内上百道禁制齐刷刷碎裂,瞬息过后,整个山壁都随之颤动起来。
下瞬,轰然倒塌!
因为楼画太会蛊惑人心,有上次周午教训,长老们并未在山洞内安排人看守,最近巡视也在此山百米开外。
因此,那边弟子只听轰隆声巨响,等大着胆子过去查看时,那座被临时开辟成山牢小山头已然塌陷半,连山洞入口都被巨石填满,完全看不见。
弟子大惊失色,忙跑着去禀告长老们,快得像阵风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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