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样问，常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说过，但
觉得师公你不像坏人呀。你好温柔，总想亲近你。”
果然是小孩子，好骗得很。
楼画笑弯
眼睛，随后视线缓缓下移，看见常楹手腕上那串系着烟青色细绳
铃铛，于是好奇问道：
“小阿楹，这是何物？”
“嗯？这个莲垚长老，同你有些交情？”
应龙也有些奇怪。
“没有。”
楼画努力回忆着关于这位莲垚长老往事。
他只记得这位长老常穿紫色衣裙，为人严苛又淡漠，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这小孩怕是跑着过来，还有些微气喘，同楼画解释道：
“问莲垚长老要来，养身体，师公前几日受不少伤，师公喝。”
听这小孩竟当真叫他师公，楼画有些好笑。
他看看那茶，又看看常楹，戏谑道：
“你替阶下囚讨养身体热茶，被莲垚知道，不得气得晕死过去？”
好，是自己妄想。
应龙不予评价。
“其实以前也来过疏桐院。”
沉默间，楼画突然又开口道：
“那时疏桐院每日都是晴天，梧桐树郁郁葱葱，偶尔还会开花。只是三百年没来而已，这雪，怎
就不停呢。”
“？”
楼画轻笑
声：
“他可不太喜欢，他不让和你说话，
“所以说，这样地方有什好待，这些人遇见事就只会牺牲他。”
楼画坐在雪地里，白色衣摆被落雪覆薄薄层。
他用手指沾几片雪花，还没等他看清，雪花便尽数化成水。
他看片刻，忽而微微弯唇：
“你说，若杀尽天下人，他是不是就再也不用委屈自己。”
常楹愣下，这就抬手将铃铛亮给他看：
“这是师尊给，说若有危险，他便能听见铃音赶来救呢。”
“这样啊。”楼画似乎很喜欢那串铃铛，他看又看，最终叹口气，有些伤心道：
“小阿楹，好羡慕你，你还有师尊保护。”
“师尊就是你师兄啊，师尊他保护天下人，也能保护你。”
但楼画，确实是喜欢茶里有淡淡茉莉味。
他简单回忆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过多纠结。
无关紧要人罢，他从来不会将除秦东意以外人放在心上。
于是，楼画随手扔杯盏，笑眯眯问常楹道：
“可是坏人，你师尊没告诉过你？”
“不会呀。”常楹眨眨眼：
“莲垚长老还说你喜欢茉莉，特意放些呢。”
听见这话，楼画皱紧眉。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那盏茶，又抬眸看眼常楹，突然伸手接过，仰头口气喝下去。
没毒。
“师公！”
突然传来道稚嫩声线打断楼画思绪。
他抬眸望眼，见常楹出现在疏桐院门口，手里还捧着个什东西，正兴冲冲地向他跑来。
等走得近，常楹才小心翼翼地冲楼画伸出手。
楼画看眼，那是个稍大些杯子，里面盛着热茶，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他想想，又觉得此法不可行：
“不，这样不好。”
应龙听见这话，突然鼻头酸。
他以为小疯子这是被爱感化，刚准备顺着说几句，就听这人接着道：
“这样来，连威胁他法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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