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此人疯癫难测又心狠手辣,修真界苦其久矣,留他天便日难宁。您清阳山修士众多底蕴深厚,但等旁门小派耗不起,此事,还请魏掌门给等个合理解释。”
魏长珏看他副咄咄逼人模样,有些为难。
秦东意作为现今修真界第人,他伤势自然不能被外人知晓,更不能将他现下需要楼画身上血来续命事说出去。
若真如此,别说影响会有多大,光外人人口唾沫都能把清阳山淹掉。
但魏长珏为人温吞,嘴又笨,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将求助目光
常楹松口气,他在地上蹦跶两下,抖落衣衫上挂着雪花,这才想起来正事,忙道:
“师尊!各大仙门掌门们今日早便找来清阳山,此时全都在议事殿聚着。掌门师叔快要应付不来,叫来寻你过去呢!”-
清阳山,议事殿。
原本宽敞殿内挤十几号人,是年到头来少有热闹场景。
其中大多数是胡子花白老头子,此时个个吹胡子瞪眼争论着什,音量个赛个高。
他就那样瞧住秦东意看,看他给香炉换上新香料,看他擦拭灵剑,看他誊抄古籍。
而任楼画目光如何露骨且无法忽视,秦东意还是旁若无人清淡模样,只做着自己事。
应龙是打心底里佩服,啧啧叹道:
“这后辈,定力真真不错。若换成,怕是早就被盯崩溃。”
“若换成你,才不愿看。”
第二天早,疏桐院难得放晴。
暖阳从窗外探进来,在地面映出窗框形状来。
楼画趴在地上,将两只手放在光下,摆着各种形状,看着地上张牙舞爪影子自娱自乐。
过会儿,他听见屋内响动,于是转头看去。
这就瞧见秦东意从屏风后走出来,他头发还是以木簪束起,衣裳换件,但还是温柔缥缈烟青色。
片聒噪。
清阳山掌门魏长珏笑得勉强,安抚下这个劝导下那个,最后脸苦恼地抬手揉揉自己太阳穴。
他是与秦东意同辈弟子,在老掌门身陨后才接手掌门职,至今不过三百年时间,业务生涯中尚且没遇到过这种乱象,此时多少有点手忙脚乱。
“魏掌门,前几日暗香谷攻上清阳山,最终楼画落败,修真界除去大麻烦,本是件好事。可现如今听闻贵门并未处死那魔头,至今还留他条命在,敢问这是为何?”
白眉老道示意众人安静,自己算个表率,起身问魏长珏道:
楼画不跟他客气,丝毫不加掩饰地嫌弃道。
香炉中烟气慢慢飘满整个屋子,竹屋内安静非常,直到门外传来阵乱声,随后便听有人哐哐敲着门。
秦东意起身走到门边,拉开竹屋时他才发现,屋外雪已然积齐腰高,想来昨天又是下整夜。
门外常楹也是几乎被埋在雪里,他身后平坦积雪蜿蜒出道痕迹,这路怕是颇为艰难。
见此,秦东意抬手施个法术,满院积雪这便消失不见。
楼画上上下下将他打量番,随后弯唇笑起来:
“师兄,晨安。”
语气轻松明快,仿佛昨夜针锋相对从来没有出现过。
秦东意微微皱着眉,有些欲言又止模样,但最终还是没理会他。
楼画并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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