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散漫,瞥眼秦东意:
“可能因为,你长得不如秦东意好看吧。”
楼画确实很懂如何惹怒个人。
正如此时,相柳几乎用尽此生最大耐性,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笑容。
楼画话听着荒诞,但正因为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相柳转念想,竟觉出丝合理来。
说着,楼画抬手放出箭,相柳瞳孔骤缩,然而那冰箭却是略过她,直直刺向她身后、正和元镜缠斗黑翼男子。
那男人闷哼声,他本就被元镜重伤,此时更是猛地吐出口血来。
楼画种种挑衅让相柳有那瞬间放弃理智,想要同他拼个两败俱伤。
但很快,相柳想起兄长九婴给她叮嘱。
“楼画行事疯癫难测,若是将他置入绝境,不知他会做出什事来,所以不可逼得太急。他心中没有是非之别,他只看利益,只遵照自己意愿行事。是以对付他不可强硬,用利益从中驱使,诱导劝说为上策。”
他头长发被根红绳束起,身影跃动时宽大袍袖跟发尾搅在起,每个弧度都恰到好处。他周身绕着片凛冽寒气,同身侧秦东意起,已将相柳压制至无还手之力。
阵脚步声。
相柳后退几步,她脸颊上被清寒划过道显眼口子,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着。
她笑声,随后收蛇骨鞭,似是不愿再多纠缠。
“倒有点本事。”
“不自量力!”
听见楼画话,相柳怒极,抬掌震碎身下美人榻。
她抬掌,手中青碧色光芒流转,凝成把蛇骨鞭。
蛇骨鞭缠绕着墨绿色雾气,直冲楼画而去,但在那之前就被清寒拦下来。
同时,缺月三支冰箭齐发,堪堪擦过相柳脖颈。
她早就听九婴说过,楼画与秦东意不和,水火不容,恨不得杀之后快。所以当初知道楼画想做戏潜进清阳山,相柳九婴并没有介入,而是抱着坐山观虎斗心态来看。
楼画和秦东意,这两个人都不是简单角色,若是他们闹个两败俱伤,最后还是便宜自己。
但后面发生些事却让相柳有些摸不着头脑。
思及此,相柳收起眼中那抹厉色,可能是为表诚意,她连手里蛇骨鞭都收起来。
她冲楼画笑笑,态度转变道:
“楼画,倒是觉得奇怪,明明你都是妖,们才该是同伴,为何你偏偏要和这些修道为伍,反而和作对?”
“哦?”
楼画弯唇笑笑,有种猎物上钩快意。
相柳抬手摸摸脸颊上伤口,吐着蛇信,微微眯眼看过去。
无论如何,她今日都要拿到逆鳞和神魂,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难度。
她是异兽,人身状态下实力肯定大打折扣,但若是恢复真身,所需要付出代价又稍微有些重。
相柳在心中权衡利弊阵,正在这时,她听楼画戏谑道:
“承让。绿长虫,你莫不是要跑?”
天边泛起鱼肚白,空气中也漫上些清晨水汽。
数道灵流在晋城城墙之上碰撞交织,时竟不相上下。
打架是三个大人事,常楹就被元镜赶去灵流波及不到位置。
他困意完全消散,心里打着鼓,眼睛眨不眨地盯着那边状况。
他连看都看不太明白,只用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人群中那个最瞩目白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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