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要这样。
为什又要逼他。
楼画微微皱起眉，对着莲垚，手里
刀举起又落下，终是没有下得去手。
他从莲垚身边擦肩而过，直直走开
。
他只在经过时留下
句：
“你们两个让开。”
对面，莲垚皱着眉，推开那两个人。
她抬眸看着楼画。
那孩子，身量早就比她高。
她看他，都得抬眼。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把冰凝成匕首：
“
不稀罕。”
他握着那把匕首，抬步向莲垚走去。
但他才刚有动作，元镜便冲上来护在莲垚身前，甚至连见舟都凝出人身，从那破石头里钻出来。
“小画，你把刀放下。”
但为什要等现在，等瞒不下去才告诉他。
如果他今天没来找见舟，她是不是还要瞒辈子。那既然打算瞒着他，又为什要装模作样地对他好。
这算什，她在自己安慰自己吗？
看，虽然抛弃他，但也有在对他好，没有很对不起他。
是这样吗？
在他刚得病那会儿，他发病频率并不高，症状也并不严重。
后来他遇见九婴，九婴给他药他有时候能吐掉，但更多时候他找不见机会，只能那样咽下去。
月次，半月次，七日次，最严重时候，他
树洞里很黑，很狭小，但能给够他安全感。
楼画缩在里面，捂着耳朵，但隔绝不那些烦人声音。
他好像在晋城，躲在君奈云身后，被数百人指点谩骂。
又好像在抚川城，被个人丢在喧闹人群里找不见出路。
楼画像是被按在水里，窒息感包裹着他，让他喘不上气。
点想笑。
他松开元镜，站起身，直直看着莲垚。
他双目布满猩红血丝，那血色浓重，几乎下秒就要溢出来。
他问：
“为什？”
“你做桃花酥，真很难吃。”
楼画耳边再次浮上那些谩骂声音。
他很怕，空旷地方让他很没安全感。他需要个能保护他地方。
楼画在山林里快步走着，变成小跑，又变成狂奔。
他不知道该去哪，最后，他找见颗巨树，这就像当年样，钻进树洞里。
“是对不起你，要怎样做，都随你。”
莲垚慢慢往前走着，步步靠近楼画：
“之前不说是因为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不该抛弃你，对不起。”
楼画红色眼瞳中映出她身影。
她眸色淡然，定定地望着他，像是无声逼迫。
“你敢动她？”
楼画慢慢抬眼，看着那两个人眼神。
警惕、敌视、憎恶。
又是这样。
楼画手有些微颤抖。
莲垚撇开眼，回避楼画视线。
她微微蜷起手指：
“你状态很差，冷静点，慢慢告诉你。”
“不想听。”
楼画几乎是咬着牙说这几个字。
为什。
楼画心里全是这三个字，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
为什。
好想死。
死就不用忍受这些。
这句为什包含很多很多。
为什不杀他。
又为什，不认他。
明明很早很早以前就能说，明明可以主动说，甚至提前天都没关系。
楼画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人，只要她愿意主动告诉他，他都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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