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
思绪缓慢转动起来。
小九，是谁来着。
是……
秦东意。
楼画像是被人兜头灌下
盆冷水，脑中像是被针扎
似，猛得清醒过来。
楼画性格本来就偏执极端不似常人，最近大约是受到刺激太多，他状态越来越差，几乎已经到无法挽回地步。
莲垚想过最坏结果。
彻底成疯子、变成不认人痴儿，甚至长睡不醒……
莲垚闭闭眼睛，她是医修，她知道他身上损伤不可逆，但她只希望那些可能性来得晚些，再晚些。
楼画耳边是喧嚣杂音。
元镜没说什
，收好那颗玉珠。
见舟顿顿，最终，又重复遍刚才话，但却加个字：
“照顾好他们。”
元镜点点头，伸手抱住见舟。
见舟拍拍他背，最后留下句：
“记得给
立块碑，把你好酒分杯。”
元镜点头。
他没有生离死别时悲痛，就像是送别即将远行好友般，笑道：
“定。”
见舟又看向远处莲垚和楼画。
他身后，是紧紧抱着常楹燎鸯。
金犼下结界，他们跑不掉。
“早说，你打不过。若是你身上有全部应龙残躯，或许还能与有战之力。”
金犼叹口气：
“过去这多年，这世上除那老家伙，竟还是连个可以同打尽兴人都没有。真是悲哀。”
。
见舟松口气。
他半跪在地，丢掉手里冰剑。
他朝元镜笑下。
那瞬间，元镜注意到，他身体似乎有些微透明。
他推开莲垚，口中喃喃说着：
“秦东意……”
秦东意对手是金犼，他有危险……
楼画不知哪里来力气，他撑着身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声音来源方向。
那边，青色和金色灵流交织，秦东意身烟青染血，要用清寒支撑才能勉强站稳。
他看着眼前空地，也不知道在看什。他心思飘去很远很远地方，他只知道有个人在给他送灵力，那灵力好温暖。
楼画心里想着些很远事，他想着桃花酥，想着小哑巴，想着娄娄，想着君奈云，想着……
“小九！！！”
他听见戊炎声撕心裂肺喊叫。
小九。
“后会有期。”
说罢，他身影彻底消失，连带着最后几个字尾音都飘渺起来，像是从很远地方而来。
寒泉蓝色晶石也在那瞬间碎裂成块，掉进水里。
那边，莲垚给楼画输着灵力，别却是什都做不。
她可以医伤，但楼画伤不在身，她救不他。
他没脸再见莲垚，也不敢跟她说话。
至于楼画……
无论如何，他做不到假装什事都没发生过般对他好，做不到以个父亲身份去看待他。
他想想，只用仅剩灵力凝成颗玉珠状东西，递给元镜：
“等事情过去，把这个给那崽子。上次揍他，这是补偿他。”
金犼善用毒，他浑身上下
见舟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他走到元镜身边，拍拍他肩。
他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到唇边只剩下句：
“好好照顾她。”
见舟本就是已死之人，现下执念和修为都已消散，想来这次，便是真要告别。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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