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应声,只拉着秦东意袖角,在漫天落雪下散步似走出皇城。
在他们带着周野望残魂离开长安城那天,皇帝写封罪己诏公布天下。
这诏书出,在长安乃至整个凡世都掀起波不小动乱。
罪己诏中,皇帝写明当初金銮殿中真相。
弑君篡位、谋害忠良、构陷周相通敌叛国……桩桩件件都是老皇帝瞒数十年故事,大概是人之将死,他也真被楼画句“畜生道”吓怕,想在最后时间尽力弥补自己犯下那些罪孽。
楼画看着手里那点水,过会儿,突然问秦东意道:
“疏月君觉得很残忍吗?故意引导那老家伙用这种方式杀宁桑,如果是你们清阳山话,应该不会用这种解决方式吧。”
“他们杀多少无辜人,这是他们应有结局,并不过分。你用你方法,不干涉,也不评价。”
这时候,承天门那边已经安静下来。
秦东意放下捂住楼画耳朵手,在那之前,他顺手替楼画抚去发顶上落雪。
人就去承天门。
楼画没去承天门看戏,但他能听见那边马鸣声,以及宁桑叫骂声音。
他骂皇帝,骂人世,但更多是在骂楼画。宁桑几乎用尽最难听恶毒话,诅咒着楼画切。
楼画自己不怎在意,但很快,就有人温热手捂住他耳朵,替他挡去那些声音。
楼画瞥秦东意眼,有些好笑:
而在写过罪己诏当天夜里,那个几乎被残魂吓得失心疯老皇帝便在睡梦中离人世。
那天长安城雪,直到丧钟结束才停。
白茫茫落雪掩盖承天门前那些血迹,也掩盖数十年间不得安生亡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只有更~
楼画弯唇笑下:
“意思是,疏月君,们是完全不同人,未来也可能会因为利益驱使站在对立面。即便如此,你还爱?”
“嗯。”秦东意没有丝犹豫:
“爱。”
楼画笑意渐深。
“又不是什单纯小孩子。疏月君,你可知道拧过多少人脑袋?”
秦东意没应声,但也没挪开手。
他直看着楼画,片刻,他目光微微顿,抬眼看向天空。
今日没出太阳,天上直都是黑压压浓云,直到现在,天上竟下起小雪来。
楼画也看见那些雪花,他抬手接住片,可惜那雪花很快在他掌心化成片冰冰凉凉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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