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X镇逃到这里,想来身上没剩什钱,明明山穷水尽,却也没失风骨,看上去似乎如果单忠伟这里不收留他们,他也不会摇尾乞怜,而是出门去当苦力搬砖。
单忠伟还没说什,他媳妇先开口,“你这小青年,做泥巴做傻?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回去干什?身份证以后补办嘛。”
小楼边是工作间,另边是库房,本来就没怎满过,最近成品少太多,空出来大块,正好隔出来给邱依野和蒋青维当睡觉地方,放大件矮木架铺层被就是床。
单忠伟媳妇还给他们送来条电热毯个暖水壶和两板感冒药,看兄弟二人“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样子,反倒有点不太自在,告诉他们厨房挨着工作间,在院子东南角,明早起来自己做饭。
妇人走后,
单忠伟看着邱依野手里泥坯,怀疑就更多,“你这个手艺,为什要到这里来找活干?”
这小子只做个双耳细颈瓶,虽然速度没自己快,但却说不准手艺到底是个什水平。他去大城市那两个徒弟手上功夫远还不如这小子,他们都能出去,这小子没道理找不到地方。
邱依野手上都是泥,支在膝盖两边,似是不自知咬着下唇内侧肉,脸色有点僵,没太明显表情,但睁得略微用力眼睛和盯着泥坯游移不定眼神还是,bao露他内心挣扎。
大半个小时之前,邱依野扶着蒋青维随单忠伟夫妇走进小楼旁边这座平房大工作间,跟单忠伟夫妻说怕弟弟呼吸不畅,能不能开个窗。夫妻俩人不错,看蒋青维是不太舒服样子,而且外面气温虽然不高,但这工作间里不烧炉子也没有多暖和,开个窗也没什关系,就把两扇窗打开。
邱依野知道此时两个摄像正趴在窗外暗处,努力拍清楚他们脸上表情。他虽然看不清暗处东西,但大概能预测出镜头位置,把脸角度调整得差不多,才几乎破釜沉舟似开口。
“们是X镇人,手艺是跟爹学,家有个跟您家这里差不多作坊,可能还要大点。当上师傅后爹就不太做事,拿着家里钱两天,或者好多天不见人影。后来们才知道他是去赌。”
邱依野顿顿,微不可查叹口气,“赌这种事,无底洞。人家怎可能让他赚钱,肯定是先给点好处,之后越赔越多。他把给和小维老婆本赔进去,想赢回来,就去借高利贷。肯定还不上,他被打过好多回,胳膊腿都骨裂过,后来就躲出去。那些人天天来砸东西,作坊里人干不下去,大部分都辞工。把作坊卖掉,还是差挺多。他们怕们也跑,翻出来们证件扣下。个人能顶着,可小维身体从小就不好,最近越来越……怕……”
他像是害怕说出来就成真似,吱唔着略过这些,继续道,“前几天他们过节玩疯,看松些,就带小维跑出来。想着先凭手艺挣点钱,小维身体好些,然后再回去。”
“大城市里招人都要看证件,就想着能不能在县城里试试。正好路上听个好心人讲您这里缺人,就来看看。”
邱依野最后看着单忠伟夫妇时候,眼里有明显乞求,没什底气,但因为还要给弟弟支撑,并不见哀愁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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