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晚把空瓶扔进垃圾桶,想关上抽屉,却瞥见躺在抽屉深处相框。
覆在相框表面玻璃已经碎,锐利棱角上沾着红褐色血迹,夹在相框里照片遍布划痕。
划痕将沈归晚母亲面容割裂,也将他记忆里遥远模糊画面支解。
沈归晚闭上眼,慢慢合上抽屉。
那张照片就像他身上伤痕样,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认清自己处境。
他身上感官像是同时消失样,扶着桌沿手松,整个人跌在地,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瓷砖上。
强烈疼痛唤醒知觉,沈归晚慢慢恢复意识,这个过程只持续短短十几秒,他却觉得漫长得像过个世纪。
沈禄看他跪下来,不知是发泄完,还是不想沈归晚再住院浪费自己钱,将手里长棍扔,甩手上楼。
刺骨冷从瓷砖表面渗进关节,沈归晚忍着后背疼痛,撑着身体艰难地站起来。
他拖着身体慢慢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将门反锁上。
留,径直走回小区。
沈归晚第次进来拿钱时,家里还空无人,等他付完车钱再进门时,父亲沈禄已经回来。
沈禄看到多日未归沈归晚,脸色瞬间沉下去。
他盯着沈归晚那张与亡妻有几分相似脸打量会,忽然走到沈归晚面前,猛地甩耳光,“不要脸东西!还知道回来?”
“郑医生说你前两天就该出院,去哪?又去找男人卖屁股?!”
房间没有开窗,窗帘只留条缝,将近十天没有人住过,空气里漂浮着细小尘埃。
沈归晚坐在床边,对着那丝亮光看许久。
直到窗外天色逐渐暗下,亮光消失不见,他才打开床头灯。
床头灯光将冰冷房间填满,沈归晚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药酒给磕伤膝盖上药。
药酒只剩个底,擦完膝盖后就空。
沈禄没有控制力度,沈归晚被打得踉跄两步,扶着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子。
被打过地方很快就肿起来,疼痛从沈归晚脸颊蔓延至全身,他捂着脸抬起头,如死水般眼紧紧地盯着沈禄。
沈归晚眼神刺激到沈禄神经,他抓起角落里长棍,朝沈归晚后背狠狠打下去,“几天没管你就知道去做别人小情人,还被人在酒店里抓到,你让老子脸往哪放!”
“下贱玩意!”
长棍打在背上,骨头传来尖锐疼痛,沈归晚眼前忽然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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