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抬起手,他指尖上满是湿润鲜红,血水从指缝滑落到手掌,染红掌心纹路。
沈归晚闭着眼趴在浴缸边缘,腰以下泡在温水里,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肩膀和胸口皮肤毫无温度,苍白里泛着浅浅青紫色。
杜之年跪在浴缸旁,用吹风机把沈归晚头发吹到半干,将身上残留雨水擦干净,才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裹着浴巾抱到床上。
沈归晚后背伤口虽然不深,但长长伤口几乎将他整个后背撕成两半,即便杜之年避开受伤地方,搬动时不可避免拉扯到皮肉。
怀里人疼得浑身发抖,杜之年剥开浴巾手也跟着颤抖起来,等他扯掉浴巾,后背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声音戛然而止,烦躁表情凝固在脸上,和眼里惊愕目光融合成十分滑稽搞笑模样。
敲门人没有出声嘲笑杜之年,他朝前走步,将湿漉漉身体靠在杜之年怀里。
“对不起。”沈归晚声音嘶哑发颤,“来晚。”
他头抵在杜之年温热颈窝里,冻得毫无知觉脸小幅度蹭下杜之年肩膀,顺着身体流淌而下浅红色液体在木地板上汇聚成滩水洼。
杜之年抱着沈归晚冰冷身体,脑袋里片空白。
深夜,高层公寓电梯缓慢地打开,道摇晃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佝偻着身子朝着走廊深处走去,被雨水浸湿发梢和衣摆淌着水,指尖滴答落下几滴深红色水珠。
他鞋里蓄满雨水,每走步都滋滋作响,所过之处皆是片蜿蜒水渍。
淅沥雨声盖过行走动静,他走到扇门前,被水泡得发皱手指抚过门把,轻轻按下门铃。
“叮咚——”
杜之年抹掉额头冷汗,从柜子里翻出药箱。
除后背撕裂伤,沈归晚肩膀和手臂上还有大大小小淤青,蜷曲握起右手掌心里有道很深伤口。
那道伤口比后背严重许多,撕裂皮肉狰狞翻卷,像是被某种不锋利锐器反复割开样,翻卷皮肉被雨水泡得发白,空气里散发着充斥寒气血腥味。
杜之年家里有缝合伤口针线,却没有麻药。
他喂沈归晚吃两颗止痛药,但收效甚微,沈归晚依旧疼得意识模糊
沈归晚还在滴水外衣打湿他身上衣服打湿,风从大开门呼啸而来,阵刺骨寒冷透过潮湿布料刺进皮肤里。
杜之年打个冷战,终于回过神。
他将沈归晚拖进浴室,打开暖灯,把沈归晚身上沉重衣服扒下来。
被雨水打湿衣服扔在地上,发出声带着水声闷响,蓄积在衣服上水慢慢溢出来。
没衣物遮挡,杜之年看到沈归晚后背上那道新鲜狰狞伤口,皮肉从肩胛骨左侧斜斜地撕裂到右侧,不断渗着混丝丝鲜红组织液。
门铃响时,杜之年刚灌下杯威士忌。
冰冷液体滑过喉咙,被沈归晚爽约不满和气愤在酒精浸泡下迅速膨胀,挤占他大脑。
他无视聒噪门铃声,又倒小半杯威士忌。
门铃响几声,门外访客见无人应答,又轻轻扣几下门。
杜之年口闷下半杯威士忌,重重地放下杯子,,bao躁地拉开公寓大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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