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季衍这
粗神经
人，都能
眼看出江知颂温柔底下，藏着极其汹涌情绪。
像是要把他口吞掉。
是虚假温柔，明晃晃侵占欲。
江知颂还勾着他尾指，指间热度节节攀升，如燎原之火，转瞬间腾起
烈焰，噼里啪啦路火花带闪电，往季衍心口窜。
季衍破天荒地觉得浑身燥热，不由自主往旁边挪挪。
季衍转念想，祝家做不出那没分寸事，估计只是私下跟江衡南通个气。
两个人并排往下走，季衍迟疑会儿，问：“你刚才那样和你爸说话，他不会发火吗？”
“他习惯，”江知颂停下脚步，忽地笑笑，低声问，“阿衍，你是不是觉得
性格变？”
季衍也停下脚步，靠着墙和江知颂对视。
江知颂眉眼带笑，指尖在楼梯护栏上点点，很认真地开口：“其实没变，以前脾气也不好，只是没让你看见。”
江知颂是在和江衡南打电话，他隔很远，都体会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
江知颂话带着很明显抵触，季衍从来没见过他用这种语气对人说话，还是跟江衡南。
这样江知颂，让季衍感到很陌生。季衍愣下，忘手里还拿着江知颂老婆本，就站在那里盯着他看。
江知颂挂电话，靠在栏杆上往外眺望，夜里半山别墅像颗落在森林里珠子，放眼望去，全是树木模糊轮廓。
江知颂觉得有些窒息，可能是领带系得太紧，便伸手扯下领带，余光瞥见后方有个人影，倏地偏头看过来。
江知颂眼神慢慢往下，停在季衍手里银行卡上面。
季衍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找江知颂目。
江知颂穿衬衫没口袋，季衍倏地抓住他领带，把手里那张银行卡往他领口塞，语速飞快：“老子不要你钱！”
说完像是被鬼追样，仓皇逃窜下楼。
前阵子江知颂说过样话，季衍没信，此刻望着江知颂眼睛，却有些信。
“被你知道也没什，反正你迟早会发现。”
江知颂往前走步，勾住季衍尾指，很轻地摩挲，像是想起什，忽地改口：“刚才说错，脾气好不好，还得看对谁。”
江知颂就那样看着季衍，脸上三分笑意变成十分。
现在快十二点，楼梯口只开几盏嵌入式筒灯。江知颂站在灯下，脸上笑得温柔，柔和光倾泻而下，从他眉眼流过下颌线，流过滚动喉结，流进稍显散乱领口。
见到季衍，他只惊讶秒，丝毫也没真实面目被发现窘迫，坦然走到季衍面前。
季衍回神，没话找话：“你爸又骂你？”
“不算骂，就觉得给他丢脸。”江知颂笑笑，语气很淡，“昨天应酬时候，祝维均他爸想给和祝家幺女牵线，跟她说性向，传到江衡南那。”
江知颂在晋城这个圈子里算得上是顶级女婿标配，有家世有能力有样貌，晋城家里有女儿，谁都想先下手为强。
季衍早就发现那些长辈看江知颂眼神，跟看自家孩子样，眉目慈祥。但江知颂这样说，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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