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让
们先从最简单
开始。”道里安缓缓地在玻璃上画出
条弯曲曲线，上半段向左弯曲，下半段向右弯曲——个字母
西尔维垂着长长睫毛，用他那裹着白色薄膜眼睛看着道里安，串气泡从他嘴里涌
出来，仿佛是在安慰道里安，想要他高兴。
“真不知道该怎
说你才好。”道里安无奈地笑起来，他摊开掌心，把刚才死死攥在手里那枚珍珠摊在两人面前。
“谢谢你，西尔维，说真。”
不得不说，刚才那场惊吓让道里安完全清醒，他心脏跳得飞快，之前那些压在他胸口上沼泽般烦闷情绪消失空。
道里安就这和人鱼对视片刻，他骤然冒出个想法，对西尔维说：“嘿小家伙，你知道自己人类名字吗？西尔维，西·尔·维。”
道里安茫然地愣几秒，伸出有些发抖指尖捡起那枚小东西。
那是颗珍珠。
颗形状完美，泛着粉色光泽球状珍珠。
道里安匆忙低下头，此刻他顾不上思考这颗珍珠是怎形成，他和水池里凝视着他人鱼对视：“这是送给吗？”
人鱼张开嘴巴，发出些海豚般尖细鸣叫和咯咯声，他似乎想对道里安表达什，但道里安无法理解。最后他甚至激烈地拍打起尾巴，尾鳍却不小心触碰到电网，人鱼瞬间遭到恐怖电击，朝水箱底部坠去。
室里好好休息吧。”
是你想太多。
没有这回事。
道里安你总是这样胡思乱想。
“她有没有想过，只是想回家见见她！”
道里安收起珍珠，用指尖在人鱼面前玻璃上拼写起字母。
西尔维。
Silver。
西尔维盯着道里安在玻璃上滑动指尖看会儿，也伸出自己指尖戳在玻璃另面，试图跟上道里安手指滑动轨迹。
但六个字母对于条不熟悉人类语言人鱼来说还是太过复杂，他完全跟不上道里安，只是用指尖在玻璃上画出连串小圆圈。
道里安慌忙冲他大喊：“你还好吗西尔维？”
人鱼翻着肚皮缓缓下沉，道里安无法形容那瞬间向他冲击而来恐慌，他急忙冲到隔壁，透过玻璃紧紧盯着里面人鱼，期间差点因为踩到自己扔掉酒杯而滑倒。
“西尔维？西尔维！”道里安疯狂拍打起玻璃，“醒醒！上帝啊！拜托你醒醒！”
就在他话音结束那秒，仿佛由于电击而昏死过去人鱼突然翻身，灵活地游到玻璃前，调皮地冲道里安挥挥尾巴尖。
“哦老天！吓死！”道里安几乎要喜极而泣，“以后不许再这样做听见没有！”
道里安高喊出声，他嗓子有点哑，听起来像两块脆弱玻璃相互摩擦。
“如果这不喜欢，当初为什要把留下？明明父亲已经死，她完全可以把打掉，和马格门迪再生几个真正喜欢孩子，那存在意义到底是什？！”
道里安感受到自己在崩溃，那些曾经被他精心建构理智系统正在分崩离析，碎成堆堆不成型垃圾碎片，像太平洋上垃圾岛。
但忽然——
仿佛纽扣掉落地面清脆声响，道里安看见枚闪闪发光小东西从电网缝隙里跳出来，砸在他面前金属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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