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里安转而用指尖隔空戳
戳西尔维。
“西尔维，你
名字，西尔维。”
玻璃上显示出单词“Silver”，AI控制每
个字母出现速度，好让人鱼能记得这个单词写法，但几次重复后人鱼仍旧无动于衷，而道里安确信西尔维看见玻璃墙上那块闪闪发光小屏幕。
或许他应该换些更容易单词？
不，也许不是词汇问题，他得首先让西尔维理解他行为。
这可是段相当珍贵音频数据，道里安保持沉默，让人鱼“歌声”尽可能完整地被实验室里录音设备记录。
可在迟迟等不到道里安回应后，人鱼失去唱歌兴趣，他将脑袋抵着玻璃，垂着眼帘望着道里安，看上去非常沮丧，可能还有点儿生气。
“哦拜托，再唱段。”道里安试图用小沙丁鱼讨好他，但失败，西尔维用尾巴将那些小点心全部拍在墙壁上。
道里安于是掏出口袋里镶有水晶钢笔，试图转移人鱼注意力：“嘿，喜欢这个吗？”
人鱼果然被吸引住视线，他摆着尾巴凑近，趴在玻璃上盯着那只钢笔。
实验体直到心满意足。
不过还是少点什
。
道里安短暂地思索片刻，起身去智能系统处调节房间里光线。
室内逐渐暗下去，像日出前昏暗黎明。
道里安等待数秒，很快，西尔维睁开他第三眼睑，那层白色瞬膜，露出银灰色眼睛。
道里安感觉到压力，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求助位语言学家，或者，动物行为学家？他记得自己前段时间曾看过篇教黑猩猩用键盘打字论文，也许他应该找个时间和这位论文作者好好聊聊。
至于现在。
道里安打算在放弃前做最后次尝试，他用指节敲敲西尔维面前玻璃，接着用指尖缓缓拼写起单词“Silver”。
道里安此前直在避免这做，因为这样来，从西尔维角度看到就是完全相反写法，这对于语言初学者而言可不是什好开头。
然而就在这时，西尔维伸出他那带
道里安从不觉得这支由工厂流水线生产出劣质工艺品有什价值，而此刻它却因为吸引条珍贵人鱼目光而多少有点让它拥有者感到自豪。
道里安没忘记自己任务，他用指尖轻轻戳戳钢笔，让玻璃墙内嵌智能屏幕同时展现出“pen”这个单词。
“钢笔，这是钢笔，喜欢吗？”
人鱼将目光移向道里安脸，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
道里安重复好几次人鱼都毫无反应，他很快意识到，人鱼从不书写，“钢笔”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而言恐怕很难理解。
他现在看上去可完全称得上“海妖”这个词。
银色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前胸，像层烟纱，人鱼展开自己莺萝花瓣似耳鳍，微微侧颈，冲道里安极缓慢地眨眼，炫耀般，诱惑般。
道里安有些着迷地看着西尔维，仿佛有什无形力量击穿道里安外壳，在那个刹那道里安感到来自灵魂深处奇妙震颤。
突然，阵低吟透过玻璃上方小孔传过来，西尔维开始摇摆着尾巴轻声哼唱起来。
那是段奇怪调子，道里安说不出是好听还是不好听，只觉得像鲸类在呼唤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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