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刻索夫人叹气:“不用太过苛责自己,道里安,你没有伤害任何人。”
道里安茫然地抬头,眼眶泛红:“马格门迪说,或许不适合这个职业。”
“哦老天啊,他又开始吗。”阿刻索夫人夸张地翻个白眼,接着她严肃起来,像只护崽子母狮样抖擞,“善良和同情心是任何种职业必备要素,兜网似托着个人道德感,正因为有你这样真诚善良人存在,这个社会才能得以延续。”
道里安从不认为自己“真诚”,更不能被称为“善良”,但如果要用标尺测量个人邪恶数值,道里安定远远比不过马格门
“他定是……”道里安将口恶气憋在嗓子眼,在试图吐出来时卡壳,因为道里安意识到自己没办法轻易说出“故意”这个词。
是,西尔维并不是故意要背叛道里安信任,他在那个时候切断电网只是因为那时候电网断电,他可以轻易靠近。如果他想要挣脱电网逃离水箱,和道里安互动那几个小时就是最好时刻。
而再把问题进步延伸下去——
西尔维为什想要逃出电网?
因为他想要离开这里,离开实验室,离开这间研究所。
利瓦尔直在病假中,他精神状况非常糟糕,从道里安受伤住院开始,他就直在自己休息间闭门不出。
据当时在场唯位目击者欧文所说,利瓦尔像疯样,他似乎执意要杀死人鱼,好几次差点误伤道里安,幸好被欧文拦住。
无论是出于救命感谢还是上级关怀,道里安都认为自己应当去看望他,然而当他抵达利瓦尔休息间时,迎接他只有门前标牌上那硕大行“请勿打扰”。
在几次通讯呼叫无人应答后,道里安决定去见见阿刻索夫人,解下利瓦尔病情。
在道里安设想里,他应该很快就能回到工作岗位,毕竟解下属病情能花费多少时间呢?
而他为什想要离开?
这个问题答案就简单到令人发笑。
因为人鱼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他属于大海,他想要自由。
受害者与加害者身份在刹那间反转,难道现在道里安要反省自己身为海洋生物研究员原罪?
因此他再次低下头,痛苦地说:“不知道……”
然而结果却是,当阿刻索夫人用那双暖棕色眼睛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并问出“你最近好吗孩子”时,道里安无法遏制地冲她吐露出这几天压抑着全部心声,在那套枫叶红沙发上度过整整个下午。
“不认为这是错,所做每步都是合理,定是对,但是……”道里安颓然地将脸埋在手心,像个丧气失败者。
“能看出你已经尽力,只是有时候件事情发生和结果是由主客观因素交织造成,能预料到下秒会发生什只有上帝。”阿刻索夫人将蜂蜜茶朝他面前推推,“你定非常难过,喝点热茶吧,它会让你觉得好受点。”
“不不,这跟上帝无关,这只跟那条可恶人鱼有关!”道里安猛灌几口蜂蜜茶,凶狠又满腹委屈地控诉,“那信任他,他怎能在那个时候切断电网?偏偏是那个时候,以为们都最快乐时候!”
“你认为他为什会这样做?”阿刻索轻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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