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默尔曼第
次在道里安面前摘下口罩，正如道里安预料
那样，在口罩之下是张无比英俊面容，神圣，皎洁，如海上银月般不可侵犯，但同时它又是迷人，诱惑，你注视他每秒都会堕入更深海底。
莫名，当这张面孔进入道里安视线时，他听见自己在心底小声地认同：
是，就该是这样张脸。
可明明他们才认识个月，明明道里安从未见过默尔曼长相。
这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这不是你错，道里安，是那群魔鬼，他们在欺骗你，利用你，你是无辜，你本可以不用受到这些伤害。”
“但是
又能怎
做？”道里安绝望地呢喃出声，“马格门迪，继父，只要有他存在，就不可能逃离这里……”
“不要害怕，道里安。”默尔曼轻声安抚他。
不知道是不是道里安错觉，他似乎在默尔曼眼睛里看到淡淡荧光，那种猎食者才会有饥饿目光。
他听见默尔曼对他许诺——
太奇怪
，这间疗养院太奇怪，每天都被当做实验体似观察，你知道，他们每个人都要写工作日志……到底是怎样病毒会让人产生变异？甚至需要每天观察患者状态？定哪里有问题！”
道里安越说越激动，他甚至要大声吼出来，默尔曼揽着他后颈轻声安抚他：“嘘——冷静，道里安，想或许，们可以从另个角度看待这件事，你失去快五年记忆不是吗？你根本不清楚自己为什进入这家医院？”
道里安立刻点头，强忍着心底愤怒和恐慌。
“所以是否有种可能，”默尔曼顿顿，“你根本没有生病？”
默尔曼话音仿佛个停止键，它截断道里安急促呼吸，令他在刹那间变成程序出错机器人，他唯能做便是用自己那双灰蓝色眼睛眨不眨地望着默尔曼。
当他们对视着靠近彼此时，切都不重要。
道里安被勾走魂魄般，难以自持地主动仰头啄上那淡色嘴唇。
“带你离开这里。”
道里安理智在这刻短暂回笼：“不行，不可能让你冒险，你根本不知道马格门迪势力到底深入到哪步，会害死你。”
“不在乎。”默尔曼毫不犹豫地说，“只要你开口，道里安，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道里安困惑地看着默尔曼，他几乎不敢开口问这个问题：“但是为什？你没有必要为做到这步。”
默尔曼纤长浓密睫毛动动，他伸出手，缓缓扯掉自己口罩，说：“‘为什’？认为你知道。”
这间小小清洁工具间安静下来，唯发出声响只有浮动尘埃。
默尔曼贴近道里安，打量着道里安表情，他那仿佛咒语般话语继续从口罩下传出。
“你早就想到这点不是吗？或许你从开始就没有生病，令你症状不断加重，不是什所谓新型病毒，而是——你吃下那些不明药物？”
“他们在观察你，观察你变化，记录你痛苦，他们对你毫无怜悯，即便你们是同类。”
默尔曼捧着道里安脸颊，捧着那两汪灰蓝色大海，在那里，他看见希望在褪色，理智在崩溃，灵魂在碎裂，但他不打算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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