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干?他还怎你?”
顾飒明紧锁着眉,语气短促,个个问题劈头盖脸而来:“你跟他不认识?那为什跟他走?”
“没有跟他走。”祁念等他问完才开口,虽然声音很轻,但字字都讲得较真。
黄毛带他进来以后,骂几句,羞辱几句,只来得及恼羞成怒地把他往布满灰尘桌角上推,看着他摔在地上。
祁念现在想起来,如果没有那通“坏好事”电话打进黄毛手机,他会被怎呢?他也不知道。
祁念紧紧后槽牙,又松开:“不知道……”
顾飒明脸上没什表情,沉默片刻,还是那种不容置喙语气:“跟起来,去校医务室。”
祁念像是没听明白他话,俨然只受惊过度小鹿,对此表现出抗拒心理,乃至惶然无措,不愿意起身。
顾飒明头疼地看着他,却又无可奈何,以往哪怕是顾飒清骄纵起来,都没有让他感到如此棘手时候。耗阵,顾飒明靠近过去,把祁念两只手拨拉开,从中穿过,打算将人抱起来。
祁念后背又被牵扯着,他忍不住皱起脸,却用牙齿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顾飒明跟他挨得很近,头就在他脑袋侧。
顾飒明对着祁念拒不合作态度,深吸口气,再次擦擦脸上汗,仗着绝对力量优势顾飒明伸出手去强行把人翻过来,还没拉着坐起来,就听见祁念带着鼻音轻细地哼声。
“怎?”顾飒明立即停住,搂着他背,紧张地看向他。
祁念将头垂在胸前,只有个头顶发旋和后脑勺对着前方。
杂物室常年密不透风,顾飒明觉得又闷又热,浑身像是爬满蚂蚁,他喘着还没平复下来气息,找到祁念下巴把钳住,掰起来:“说话,问你怎……”
祁念并没有挣扎抵抗,或者说已经没有力气。他被抬起脸上除双眼睛,面颊血色褪个干净,蹭上灰混着湿乎乎眼泪粘在脸上,小脸看起来脏兮兮片。
祁念看向顾飒明,用那双头次
虽然近在咫尺,但祁念似乎掩饰得很好,顾飒明什都没听见。
可他看到祁念有若似无在发着抖身体。
直觉让顾飒明狐疑不过刻,就二话不说地把祁念校服后面掀起来,因为动作太过粗鲁,粗面棉料刮过祁念后背伤口,突然袭来绵长刺痛引得祁念终于忍不住痛呼声,像幼兽呜咽般,撞在顾飒明温度偏高胸膛上哆嗦。
——后腰靠上面位置有处鲜艳伤口,破块皮,能看见凹下去皮肉里堵着半新鲜半凝结血,还有逐渐涌出小血珠。
顾飒明退开点,看见祁念把嘴唇都咬得褪血色,被发现之后才慢慢松开牙齿,怔然地与他对视。
祁念眼睫毛被打湿成簇簇,泛着水光眼里片茫然,顾飒明跟这双与自己相似度极高眉眼相对,对着这张狼狈又透露着脆弱脸,做不到恶声恶气。
顾飒明手上松力道,但仍然捏着他骨骼纤巧下巴。
“为什会在这里?带你来人呢?”顾飒明问他。
祁念呆滞两秒,知道躲不过,他艰难地开口,语速很慢:“他接个电话,然后就走。”
“他带你来这里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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