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明拿过那两盒药,微笑着点点头算回答。
等张老师走,顾飒明还是坐回刚刚那张凳子上,抬手刮刮祁念脸颊,告诉他:“这回眼睛都哭肿。”
祁念脑袋还发胀,他吸吸塞住鼻子,热热脸上被摸摸,觉得丢脸,小声反驳:“没有。”
顾飒明闷声哼笑:“嗯,没有。”
他对上那双闪躲,小核桃似双眼:“跟徐砾翻墙出去脱口就跟说对不起,很怕啊?那翻墙时候知不知道怕?”
刚刚那番话已然是祁念借着脑子不清醒,憋屈情绪到达顶峰后,耗尽勇气,摔破罐子,才说出来。
此时祁念世界里只有祁念自己时间是静止,他句话都应付不。
顾飒明眼里浮起丝无奈,叹口气,叫祁念名字,跟他说:“没有人觉得你是个怪物,也没有不让你交朋友,其实也许你比更解徐砾,刚刚问你是说如果你喜欢,就可以。”
祁念停滞在原地,顾飒明伸手把手指抵在他红红眼睛下方,轻轻摩挲摩挲,触到稍疏下睫毛,似乎笑笑,道:“但能不能长点心,自己副小身板又经不起折腾,别总让人担心。”
顾飒明所熟悉、祁念目光终于看向他,祁念被染得粉扑扑脸蛋看上去楚楚可怜,很好欺负。
顾飒明很少见到祁念此时样子。
顾飒明剥开祁念最开始阴鸷冰冷和敌对外壳,几乎没费什力气,就让他针锋相对、不讨人喜欢弟弟归顺依赖于他,并且让他改观。
但仍然觉得不够真实清晰。
哪怕是变得乖巧温驯后祁念,也是有欺骗伪装,是收敛谨慎,是时刻紧绷着张弓,会对他低眉顺眼,带着讨好意味。
祁念更像个有时心思单纯有时又没那单纯,色厉内荏,容易受惊小动物,平常神神秘秘,可旦被翻过身,不得已地露出肚皮,就很容易让人心软。
“不怕。”祁念手撑放在椅子两侧,蹭蹭扶手。
除扎眼那两扇“心灵窗户”,祁念脸上平静,又回到往常状态。
也不知道回答是不怕顾飒明,还是
下秒,之前流不回去也找不到去处,汹涌泪花终于从湿润眼眶里坠下来,顺着顾飒明指尖滑落,滚烫路。
祁念似乎因为体质原因,通常手脚都是冰凉,现在触感下温度却时时刻刻地提醒着顾飒明,他正生着病。
不能再秏在这里。顾飒明用指腹给祁念擦着脸上新鲜泪痕,另只手把他往自己这边拉拉。
顾飒明拿过桌上笔,在登记栏签上字:“麻烦,张老师,打扰您午休。”
“没事儿啊,已经开退烧药,别再着凉就行,夏天也容易感冒,”张老师将登记板拿过来看眼,笑笑,“你们班新同学?怎没看见过,模样生得真好。”
比如现在。
顾飒明握着他软乎手,松松,又重新捏紧。
祁念瘦小身形虽然已经形成牢固印象,但顾飒明感觉这样站着,祁念也不该和自己距离有这远。
他走近步,微弯下腰,跟他高度齐平,与他对视,看见祁念把目光移开。
顾飒明看着那汪眼泪随着转悠眼珠在他眼里打转,喉结动动,温声问他:“那你现在是跟谁在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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