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念心里没有光。
不再在午夜梦回骤然惊醒甚
祁念垂眸看着自己手被抓着晃晃,皱脸道:“脏。”
又被顾飒明寻开心,而且也不是牵着手。
但祁念默默地让顾飒明寻着开心。
顾飒明心情不好或疲惫之时,祁念是能看出来。
他擅长观察,尤其是观察他哥哥,不管是怀着什心态去描摹,顾飒明从始至终举动都被他记着。
可他是连自己都不太相信人。
“相信你。”
他声若细蚊,这说完,同时还不忘控诉:“你不都打。”
顾飒明站在原地愣好愣,正好辆自行车骑过,车铃“叮铃铃”地入耳,顾飒明眼疾手快地把祁念往路边拉拉,祁念踉跄下,歪歪身体,被顾飒明扶稳。
顾飒明无声叹口气,偏偏祁念还处于茫然状态,顾飒明更有种有理说不清错觉,他便干脆坐实罪名:“那你还跟着,不怕再打你?”
顾母所住市医院离学校有七、八站路距离,顾飒明带着祁念去附近公交车站路上直没有说话,速度走得虽然不快,但随便跨几步就到前面去,祁念局促又怏怏不乐地跟在后面,还得时刻注意着他脚步,怕不小心就没跟上。
祁念停下来片刻,紧闭着嘴巴,看着顾飒明潇洒背影,顿时又加快速度跑上去,手扯住顾飒明衣服。
校服被他往后扯出个绷起角,有风灌进去。
顾飒明在他手摸上来时候就放缓步子,这时终于停下来,转身又还是那副漫不经心模样,反倒开始笑他:“不害羞?”
祁念脸上红晕还没完全褪下,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眼睛直直凝视着顾飒明。
祁念自己也很明白,过去十年用无数书本和与家庭教师短暂接触,最后换来成绩多好,做题速度有多快,收到过多少老师夸奖,他也答不上来些最简单问题。
比如在中高压学习氛围里,学校打鸡血、煲鸡汤活动不在少数,他们时常会讲些俗不可耐话题,关于梦想、奋斗、未来
需要诚实以待是,偏偏越俗不可耐,就越承载着几乎所有人能共通遐想和希冀。
而祁念是没有。
挂在黑夜里星星月亮尚且拥有发光能力,微弱朦胧地照亮前路。
祁念回神,他扁扁嘴,自知是诬赖,深究下去还是自己更羞耻和吃亏,等会再把不用回别墅机会作没,追悔莫及。
他及时止损,示好示弱地想去拉顾飒明手,提醒道:“天都快黑。”
顾飒明垂放着手犹疑秒,还是没躲开,任由那只又是凉凉手钻入掌心,虚虚握着。
俩人走到车站时,顾飒明松开他,伸进自己裤口袋拿公交卡,换个边,然后改为拉着祁念手臂。
他把祁念手往祁念校服上擦:“出汗,擦擦。”
好像他目光就粘在顾飒明身上,从来也不惧对视,偶尔闪躲移开次,在下次又会追寻过来。
可以称之为不屈不饶,契而不舍。
“以为你走。”祁念松开手缩回裤缝侧边。
顾飒明听后表情没什变化,似乎又做出那点失落样子,垂着眼皮强调:“早上不是答应过你,祁念,那不相信啊?”
祁念不是不信顾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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