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明靠在座椅软背上眯
会儿眼睛，再偏头去看祁念时，倏地愣，连忙低下///身去问：“怎
？”
祁念斜对着车窗，手肘撑在上面，肩膀微微颤抖，双手就把小脸捂个严实，从侧边看过去遮得点脸颊都不剩。
顾飒明见祁念不肯理他，斟酌半天，用手顺着他
背，开口说：“等会要去考试，为给你讲故事哥哥昨晚都没睡好，
睡会儿，等会到叫？”
祁念背脊顿顿，这才有反应，慢慢松开手转过来。
祁念脸上只有捂出来薄汗，眼角微微发红，并没有哭，看上去难过又不难过，最终只是用不解困顿神情看着顾飒明。
祁念同样没有在听，也不像其他人在讨论、思索数学题目，只有昨晚画面如同卡带般遍遍在他眼前回放。
觉醒来，胸腔下包裹着心脏才有难以言喻钝痛感慢慢袭来，成为逐渐明朗而清晰体会。
是他太迟钝，简简单单些事情却怎想都想不明白。
顾飒明在去车站时为什没那愿意牵他，为什要他遍遍叫他哥哥，为什对他说不要那相信他，祁念笨拙到被明明白白推开拒绝、睡醒过觉后，才恍然看懂。
——顾飒明什都知道，祁念自以为没人知道事，只是掩耳盗铃而已。
哥，”顾飒明语气和之前讲故事时样，只是声音更低，像不敢叨扰夜色和入眠人，“哥哥也会喜欢你。”
他慢条斯理地理着祁念手边翻上去衣袖，说：“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祁念。”
唐溪早上站在酒店门口数人数，个个点到，点完面无表情祁念，最后个轮到顾飒明时，旁边看着老师朝顾飒明开玩笑道：“怎你也没睡好？”
唐溪听也注意两下，她肯定不会相信顾飒明是因为紧张或者连夜复习才精神状态不佳，何况顾飒明再怎精神状态不佳也脸淡然，全然没有任何影响感觉。
“不过睡酒店里真不如在家，好不习惯，今天考完好想赶快回家啊。”唐溪这说完，引来边三三两两同学跟着附和讨论。
——这并没有比顾飒明料想
顾飒明对他也实在仁慈，是看在他是他弟弟面子上才直没有拆穿捅破。
沦落现在这种更难堪境地，全怪祁念自己。
他嫉妒顾飒清还不够，连别人送给顾飒明情书都差点从中做梗拦截，他明明知道顾飒明没有别意思，那做是不应该，后刻还是恬不知耻地凑上去。
祁念想报复他哥哥就报复，想要他哥哥重视他、喜欢他就想要，永远是他在跟顾飒明提要求，从来不管顾飒明究竟愿意不愿意。
他想起昨天顾飒明问他是不是喜欢装可怜，他当时怎有脸否认呢？
祁念闻言转头去看顾飒明，时半会却哑口无言，想问话还卡在嗓子眼里，就被顾飒明推着肩膀往前走。
“上车。”
祁念晕头转向地跟着上车，还是坐在靠窗位置，顾飒明坐他旁边。
等所有人坐好后，朱长林在前头站着，开始最后遍强调注意事项，包括安全问题和考场纪律，要拿好证件和文具用品等等。
因为相同话已经反反复复说太多次，大家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甚至根本顾不上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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