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冷空气早已被徐徐吹出暖风替换，他们
时间不再说话后，祁念本就穿得厚重，开始察觉到身上发起
热，止不住拿手去揪里面毛衣领。
“热就脱，”顾飒明见便伸手拉开他校服拉链，帮他脱着外套，“抬手。”
祁念被三下两下脱外套，顿时觉得敞口气。
顾飒明把手里校服搭在前面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看着像有心事般、呆呆愣愣祁念，心里有些发软。
在顾飒明印象里，祁念很容易在他面前妥协、委屈，很容易哭，也很容易竖立起懂事却不怎
坚固墙。虽然祁念有过牙尖嘴利时候，有过很长段时间内不愿意叫他哥哥，有过对他“避之不及”，但顾飒明依然觉得他弟弟实在是没有“立场”，记仇归记仇，也总是原谅得很快。
“
可不敢招惹他。”祁念垂下眼，平静地说。
顾飒明闻言挑挑眉，不动声色地思索少顷，突然笑，边笑边把祁念搂得紧些，说：“原来真有这记仇啊，那哥哥错，好不好？”
祁念紧抿抿唇，有些别扭地“嗯”声。
谁能想到顾飒明反应得这快。当初他是如何告诫祁念不要去招惹施泽，被祁念点，就记起来。
而祁念借着“他不太敢、也不太方便说”幌子夹带些隐秘想法和情绪，便被轻而易举地发现，顾飒明还是那样语气，倒显得是他在拿乔。
安静半晌才问：“那你觉得呢？”
回答之前，祁念小心地瞟眼顾飒明，依旧犹犹豫豫：“觉得施泽他、他”
顾飒明忍不住笑，抬手揉揉祁念后脑勺：“说，没关系。”
“不喜欢他？”他循循善诱道。
祁念嘴角用力时，牵动着腮帮子鼓鼓：“嗯。”他回答完瞬间意识到什，又补充道：“但不是对你喜欢你。”
从前祁念讨厌他时就不是
祁念才发现，在现实中，他根本不是梦里那个可以彻底沉溺于湖水人。
祁念如同片掉入那瑰丽湖泊落叶，在顾飒明低笑时声音、贴过来胸膛震动、还有笑着道歉样子里，被吸引着头扎破水面，仿佛寻到归处，想要被完全浸没与占有，却又被水里力给推上来，辗转反复，挣扎不停。
其实祁念觉得自己实在没有患得患失必要，顾飒明选择很多，顾飒明不选择别人，也不是就必须选择他。
况且顾飒明是他哥哥，就已经是条充对方可以回绝与反悔充分理由。
但他已经沉浮、飘荡在其中，无法自拔和靠岸。
“知道，”顾飒明心里没有嘴上潇洒，但还是说，“继续，觉得他什？”
“他”祁念刚刚是不敢说，现在却是时间有些语塞，想不出恰当词语，只不自觉皱起脸。
不怪他想起施泽就没什好脸色，当初施泽看似无心又有意无意地针对他，原本不值提，但顾飒明当初也用自己方式让他不止记住，还记忆深刻。
顾飒明直在耐心地等祁念开口，祁念平常把施泽视如空气，此时听听他会对施泽有什评价，不免觉得有些意思。
祁念被勾起些情绪，他目光错开顾飒明，望向车窗外，渐晚天色比往常还要灰蒙，映在人行道上各色各样归家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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