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像是不习惯,有些讶异地挑眉,旋即嗤笑:“现在有你爸爸,又觉得有哥哥,也敢问为什。”
“别挑战耐性,祁念,你是养大,祁文至究竟管不管你、能管多久,你应该比理解得更深刻。至于洺洺,放任你为所欲为也是看在他面子上。是主动离你哥哥远点,还是让重新把你关回来,全看你自己选择。”
祁念藏在宽大校服衣袖里手紧握成拳,因为本能害怕和勉力控制相冲突而微微发抖。
他脸色有些惨白,拿出所有底气,吃力地很慢地说:“不是,你在骗不。”
“你说什?”何瑜顿时抬高声音。
——就是现在看着她这种眼神,让她觉得这十年煎熬里有那些许慰藉。
无论这是谁留下野种,何瑜都折断他希望,遏止他替代自己儿子可能。
所以绝不能功亏篑。
再者,即使何瑜绝不会让顾飒明知道这些,只能看着他们兄弟和睦,但也接受不她儿子将来会把这个祁文至和别女人生所谓弟弟看得还要重。
祁念闻言竟然松口气,他走到桌边把书包打开,将何瑜想要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然后言不发地又站回去。
何瑜不太像豪门里保养得当阔太太。
她有张因为随着年龄与日俱增、长年情绪波动过大和劳心劳力太多,而开始浮现皱纹瘦削脸,虽然依稀可见年轻时有过美丽面庞,但如今只剩精心打扮下干练、冷漠和狠毒。
但她也有午夜梦回时候,只能在其中次次强调——她是被逼,被祁文至逼,被祁家逼,被自己父母逼,被这个不公平命给逼!
何瑜也有梦见过祁念。
过分曝光画面里,厨房角满是烟火气息,客厅里电视机已经被放学回家孩子打开,播放着动画片。还很小祁念就在那里,被哥哥圈在沙发上坐着,嘴里咿呀学语地叽叽呱呱,开心地晃着小节手臂去打哥哥。
“不”他再
纸张上很干净,除两道折痕,该填写、签字地方都还空着。
何瑜直接道:“祁念,你知道该怎做。”
他当然知道。
可当祁念再次听见“祁念”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时,记忆深处依旧没有忘记产生排斥反应。
祁念心脏阵阵痉挛,咬着牙问:“为什?”
那是何瑜在祁家过得最幸福段日子,因为短暂,还因为被毁得很彻底,所以她才总是梦见,时而以自己儿子为主角,时而以祁念,像陷入黑洞洞虚空,醒来后身冷汗。
祁念直视过去,用他在这桩别墅里最得心应手也最完美契合眼神——也是片冰冷空洞,如同霎时间被抽干灵魂,心如死灰。
他只在心里默念,顾飒明定是被何瑜支走才不在,他哥哥说话算数,从来没有骗过他,也绝不会抛弃他。
所以何瑜想找祁念说什呢?个亲手把儿子锁在牢房,养成怪物母亲,面对他这枚弃子,还有什可说吗?
“把你文理分科表拿出来。”何瑜对他没有商场上迂回手段,也犯不着绕弯子。祁念在她手里生,在她手里长,成为她泄愤工具,报复载体,她心里近乎扭曲,满意地看着祁念从反抗不得,到不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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