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泽头也不回地率先走出教室，觉得扳回
点面子。他得赶紧快走两步才行，不然等会让人看见他总和徐砾这人在
起，多不好。
顾飒明回到五楼时，已经是半小时后。
祁念呆坐在椅子上，身边
人走走停停，喧杂声音混在空气里流动，他都视若无睹，置若罔闻，连教室里陆陆续续变得空旷、趋于冷清也没发觉。
他混沌地垂着眼皮乱想，觉得自己也并非太过凄惨。
除这两天老师们轮番跟他和颜悦
徐砾抬抬眼，施泽正站在他们这列最后头，像是好奇，还要装成无所谓样子，靠在墙上挠挠手臂，对徐砾投过来眼神避之不及，下秒又立刻偏头远眺。
“不是就好，”徐砾轻松地笑笑，“不过真就去文科班？那你这”
他看得见祁念脸上失魂落魄，问不出口那些可能会戳人痛处话。他想得更多也不是祁念成绩有多好、前途会受影响，而是纯粹出于个人情感不愿意——不愿意远离自己伙伴和同盟。
但徐砾知道症结与他无关，便只直视着祁念眼睛问道：“小漂亮，
们永远都会是朋友，是
？”
祁念从失神中回来，细密睫毛终于眨下。永远有些模糊，朋友很少祁念对朋友究竟是什也难解，但他轻声地回答“嗯”，简单又郑重。
顾飒明先当着张超和叶小琴面给祁文至打个电话。他不是为证明什，比如他跟祁念真是有亲缘关系兄弟，比如他们拥有同个家庭和相同父母。包括顾飒明直接这捅破说出来，都只是为尽快解决祁念这件事。
就算祁念能有天大本事和胆子，他也不相信顶着四面八方压力、费尽心机地瞒着他，仅仅因为祁念自己想要去读文科。
从下课起教室里就掀起阵议论——消息来得太突然，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若当初对祁念不服人是因为跟风而阴阳怪气占多数，那现在这拨人就只占到少数，来事实打脸，二来也有点跟风意思——祁念在班上朋友少则少矣，最受欢迎人和最不受欢迎人都破天荒地罩着他，偏偏没个是好惹。
祁念没来之前，他们年级红榜上够争争最高名次是第二，祁念来之后便只能再往后推到第三。无论大家服不服祁念，所有人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消化，个稳居理科年级第二人隔天就要转去文科班。
“喂，超哥让把桌椅搬下去啊，”施泽等半天，顾飒明也不见人影，忍不住跑到他们这上来道，“到底搬不搬？”
无人应答，三人形成这块空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徐砾也只是低头垂眼，跟个哑巴似。
这他妈就不能忍！
施泽瞥瞥祁念，咬牙切齿道：“老子不管，反正到时候超哥问起来不关事，爱搬不搬！”
“你！”他压低声音，居高临下地冲着徐砾，“跟出来。”
祁念目光追随着顾飒明脚步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
他呆滞片刻，才难过又后悔地坐在座位上，眼里悄悄弥漫上层雾气。
徐砾憋好半天终于转头，声不响地盯着祁念，拿起他桌面上课本翻翻，道：“不是说想留下来，你干嘛？”
“跟他闹脾气？吵架？想不开？”
祁念喃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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