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砾继续说:“上回喝茶,也不来找,连句谢谢都没有?”他心里谱子深得很,上回祁念就认出他,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坏人。
祁念再放开手睁眼看出去,台上空空如也,耳边没有歌声。像他般,全世界都冷清空旷。
视线因为长久寻不到汇聚目地,变得失焦,直到桌前又被摆被热气腾腾咖啡,香味扑面而来,祁念才缓缓抬头看着服务生:“不好意思,这不是点。”
那服务生抿嘴笑笑,倏地挪开位置,转身走。
“是点。”
“操,知不知道看路!”
“徐哥,不好意思啊嘿,就知道你要来,快去看,今天你那个朋友总算又来。”
祁念点杯柠檬苏打水,之后便没挪动过地方,他个人,不是来喝酒,也不像等三两朋友起来找清净乐子,格外独特地发呆般干坐在那儿。
祁念也不知道他为什要来这里。
他是在下班吃完饭,回家后待不下去,才浑浑噩噩、不清不楚地来这里。
会把地址发来,这边就快结束。”
他挂掉电话,垂眼继续默神。
手里香烟还剩小半截,顾飒明摁灭扔后,转而抬手朝苏成林肩膀拍,眼神懒懒,似是被黑暗短暂掩去锋芒:“辛苦,奖金事还能再考虑考虑。”
苏成林嗤笑声,十分配合,点头满脸认同。
他业务能力向超凡卓越,老板心思摸得透亮:“溜呗,从这儿出去转手就是后门,只要顾总您别太招摇,肯定没问题。”
突然出现在眼前不是别人。
祁念睁着眼,直愣愣地看着徐砾说完从旁边拉张凳子,往他面前坐,歪歪头当打招呼。
还是那不见外,仿佛他们是每天都见关系,从未变过。
“这大冷天,得喝热,”徐砾朝他笑,说,“你怎还跟以前样,看见就傻,还是点都不高兴样子啊。”
祁念闻言,得以从先前思绪里脱离,却仍旧像是哑嗓子,不知道吭声。
时时刻刻,他闭上眼是顾飒明,睁开眼还是——不止有第面,不止有那凝视目光和温柔低沉声音,还有,中午顺利收工后,他走到写字楼门口,竟然再次看见真已经等在楼下顾飒明。
祁念那时被同事欢欣鼓舞地搂住,他被拉着转身时才发现天色阴郁,根本谈不上刺眼;才发现让他恍惚,让他魂不守舍有且只有顾飒明个人而已。
可他走,头也没回,坐上商务车就走。
杯冷饮逐渐见底,只剩着几片薄荷叶,祁念双手捂着半张脸,闭眼吐口气。
他不是故意,对顾飒明视而不见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到事,但他就是就是走。
顾飒明挑眉,不计较地又拍拍他手臂,让人开路。俩人前后避开前厅人群,绕过立柱,从后门潇洒离席。
时间还比较早,坐落于闹市雅致清吧里昏黄幽暗,位子坐得稀疏,唱歌人也还没来。
祁念仍然找个犄角旮旯单人座位坐下。
还是上回那个服务生当值,他点完单先把单子送到吧台,趁着不忙,溜烟去里间。
徐砾八点半才开始上班,这会儿刚到,才喝口水,就被突然窜到眼前个影子撞,他手上不稳,水洒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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