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
时间过得太慢，顾飒明终于开口：“进来。”
门外秘书应声而入，脸色较为轻松，高跟鞋踩在没铺地毯地板上时发出轻微而清脆声音。
“顾总，这是您要工程部资料。”但她放下资料时，敏锐地通过顾飒明脸色察觉到
不对劲。
氛围霎时陷入更多人参与进来微妙与糟糕。
好在秘书懂得分寸，并未再出声，也识趣地
点头也没偏、不看站在旁苏总助，她迅速退出去，将门合上。
祁念难于作答，磕磕巴巴说：“……没有。”
“那就是被更重要事给耽搁。”祁文至语焉不详地这
说，走到别墅二层观景台，摘下眼镜，逗弄那只名贵却不讨趣鹦鹉。
许是心理原因，祁念手紧，很慌，听见父亲醇厚嗓音又道：“回来吧，明天家里有客人来，你哥哥不在，总得有个来撑场面。”
祁念顿时发哑，手隐隐发抖，不自觉地深吸口气，他不知道激动从何而来，是因为收到个“回来吧”邀请还是因为别。
而那个“别”非常强烈。不过是再普通不过句话、个词，被他父亲漫不经心、轻飘飘地说出来，可他本就晕眩发胀脑袋更不清醒，仿佛陷入巨大漩涡里。
提醒遍让他不要加班，然后示意他接电话，便离开。
祁念再次低下头，亮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熟悉名称——“爸爸”，可面对这通电话他却顿感强烈陌生和不适应。
祁文至以往年去次温哥华，在祁念生日前后，会和祁念见面，然后便是些节假日普通短信，就是很少给他打电话。
而此刻或许还多别原因，是点虚无、膈应、陈旧又翻新东西，乱七八糟堵在他身体里，窒住，难以通过浓稠血液流通。
嗡嗡叫着铃声突兀，迫使他拿起手机，按下接通按键，放到耳边，说：“爸爸。”
“出去。”顾飒明再次开口，吐出两个字。
这话只能是对苏成林说。
苏成林僵僵，很想解释点什，但片刻后，他低头，艰难缓慢地往后退两步，不卑不亢地打算先去外面边工作边等着。
这件引得顾飒明雷霆震怒
——这也是祁文至从把他送到温哥华之后，第次在他面前谈及顾飒明，他哥哥。
祁念清清酸涩嗓子，轻声说好：“
明天回去，爸爸。”
祁文至笑下，嘱咐道：“明天下午让司机去接你，季叔，你认识。”
苏成林不知道站多久，时刻保持干燥温暖办公室内没有丝声响，他不敢动，也不敢再说什，只能站着，脚底发麻，似乎双腿都快失去知觉。
这时，门被敲响，应该是来送资料下属，苏成林看看顾飒明，又沉默地垂眼。
祁文至那头很安静，他如既往和蔼，与祁念说话从不过重：“小念，现在在哪？”
“在公司。”祁念说。
抵触感觉转瞬又消失不少，祁念从小只叫祁文至爸爸，很亲切称呼，很难得见到人能叫次，但总有着遥远而近乎透明某种感情连在那儿。
祁文至问他吃过晚饭没有，祁念说还没有、就去。
简单无目嘘寒问暖过去，祁文至开口调笑道：“从回国之后还没有回来过，爸爸之前说不希望你回来，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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