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声突然，祁念瞬间就不动
。
顾飒明抵着他额发，摩挲两下。微微撑起点上半身，祁念白皙干净
脸就展露无遗，闭得紧紧眼皮很薄，睫毛往泛青眼下抖落阴影，顾飒明凝视够，问道：“什
时候开始睡不着？”
“跟
说，祁念。”
祁念握住顾飒明手掌指头收拢，走投无路，他缓慢地睁眼，漆黑眸子浸润水光，平静无澜。
可顾飒明看得见，那双眼委屈极。
顾飒明垂眼和祁念四目相对，手指顺着祁念肩膀滑到脖颈处抚摸，最后捏捏那脸蛋：“眼睛都睁不开，快睡，哥哥陪你。”
顾飒明搂着他躺下，怕他睡得不舒服，抽出手臂。
然而下秒祁念就攀附上来，抱着顾飒明胳膊，身体自然而然地窝成团，摆出舒服姿势，方方寸寸都缠得紧。
枕边躺着人，先前四肢百骸空虚也被填满，而这样寂静无声、缱绻又缄默表达方式，让顾飒明心里隐隐有点乱。
他逆着光看向祁念，昏暗影子叫他目之所及并不真切，只看得到祁念是那温驯。
顾飒明冲澡冲得很快，出来后在客厅里逗留会儿。
祁念在云城买这套房子处于市中心，周围环境热闹，地段优良，闹中取静。但不是电梯房。屋内米白色布艺沙发和原木家具处处显旧不显新，像顾飒明记忆中上小学时候家，接近上辈人偏文艺婉约审美风格。
环视周，屋子小，也空，生活痕迹很淡。
但好像什都有，让顾飒明可以轻易找到要用东西。
他吹干头发，从桌上拿手机回两条信息，然后往昏暗房间里走。
“替你说。”
“从上周第天走，你就从麓锦星城搬到这里，”顾飒明边说边在被子里翻身，找到他两只手腕，捉住，腕骨硌在虎口，“每天十点就在电话里跟说晚安，声音又软又甜，问什都是'好'、‘嗯’，”像是早把他把戏摸透，顾飒明说话时眼神都凶，“哥哥长哥哥短，其实呢，嗯？”
祁念虽然早知事情败露，但还是
——很久以前，拖拽着沉甸甸过往，带着鲜血淋漓伤口，被降服、驯养后小兽从此就敛去锋利牙，成为哥哥所属最漂亮乖巧又忠诚弟弟。
顾飒明合眼想片刻，觉得也许应该尽快和祁念说清楚所有模糊部分。
不要祁念傻乎乎地奉献，也不要祁念没有安全感地继续再等，他舍不得，会心酸，会感到挫败。
而祁念此刻和他身体紧贴，细软头发刮在他脸侧和下巴，像是睡着，却腰身僵硬，时不时缩下脖子，过阵又动动腿，窸窸窣窣闹个没完。
“睡不着？”
祁念猫在床里姿势直没有动过，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听见顾飒明进来，他微睁开眼，自觉往旁边挪挪，跟着掀开被子角，邀请意味明显。
“不想睡？”顾飒明靠坐在床头，俯身拨他耳边头发。
“想。”祁念轻声回答。
他又重新往顾飒明跟前靠，冰凉手钻进顾飒明掌心，再得寸进尺点，伸手抱住顾飒明腰，把脑袋枕在大腿上就不动。他懒懒，确实困，但眼睛不断上挑偷瞄，连黑眼圈看着也很可爱。
刚刚抹脸上宝宝霜得全蹭在他哥哥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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