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那个老人是村里贺书记。
“你二哥池振茂早飞黄腾达咯,娶北京书包家小姐,当官去!哪能再看看们这天高水远小地方,人家也容不下这个突然多出来儿子啊!”
都是家亲戚,众人又开始各自掰扯起来。
自从池振茂离婚,个人去北京闯荡又再婚后,他很少回乡,连跟自己亲姊妹兄弟都不常来往。
他们和池振茂家都没什感情。
其中更高那栋大门敞开,里面人听见动静,出来个四十岁左右中年妇女,把池灿也是通打量,然后啧叹两声领着池灿进去。
池灿背着书包,吃力地拖着自己那只箱子。
他经过路途摧残已经有些麻木,走进门才发现客厅里满屋子人,站站,坐坐,早就齐刷刷盯过来。
他们为讨论池灿去留已经从午后就聚在这里,直到吃完晚饭,终于等来那边送人过来。
其中为首坐在两个主位上,个是池灿大伯,个是个生白发但精神矍铄老人。
地靠窗坐着,腿挤到边上动不动,紧闭着嘴巴不出声气儿。
“哟,还挺有脾气?”
随行大哥脸横肉,扯着嗓子又问前面司机:“师傅,离目地还有多远?”他瞥眼池灿,“可没时间陪你多耗,已经跟你那堆穷亲戚说好,把你送进家门就算完,也算仁至义尽。”
车辆终于驶进个岔路口,歪歪扭扭估摸着是要到。
池灿对风城其实并不是全然陌生,他在这里出生,从会走路起直到五岁,都跑在窗外经过池塘对岸小路上。
池振茂答应那点抚养费就跟毛毛雨样,而且眼前这孩子看细皮嫩肉娇娇滴滴,又这大,活却干不成,不是什好养角色,赔钱货个。
大家互相诉说着难处和不情愿,有人直接扭身离去,来来往往,没人再在意池灿。
清官难断家务事,贺书记时间也插不上话。
池灿盯着他们看会儿,手里行李箱成他唯依靠。他闻着屋子里飘着那股混杂烟熏味,竟然打着盹就睡过去。
不知过多久,屋子里人
“你是池灿,池振茂儿子?”他声音浑浊地开口问道。
没有回应,他又指指旁边,说:“这是你大伯,还记不记得?”
池灿穿着他那件黄棉袄,整个人看起来黄灿灿,但他脸色苍白,只是睁眼盯着这些人,嘴巴依然紧闭。
周围顿时议论声四起,都瞧着这个不懂事小孩。
“贺书记,你看看这弄,不如送回给二哥去呗,人家自己亲儿子都不养,们这条件,哪能再多养个啊。”接池灿进来是他三姑。
那时候他亲生父母池振茂和陈英还没有离婚和各自再婚,他们家人也很幸福。
还没有让池灿在他稀薄记忆里搜刮太久,车便停下来,他下车,看着自己仅有那个行李箱被扔下来。
那个随行大哥像终于扔完车上垃圾,头也不回地重新上车,紧接着面包车扬长而去。
天已经半黑,远山朦胧,在池灿面前左右有两栋矮楼,并非方才见过水青瓦坡顶,而是普通平顶建筑。
池灿小时候就住在这里,直到父母离婚,他跟着改嫁妈妈离开风城,去大城市和继父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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