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景恪也没把他当生活能完全自理懂事小孩,中午提回来袋子里也顺手拿点生活用品,李景恪自己要用,勉强稍上池灿凑活凑活。池灿要是受不,腿长他自己身上,来去自由。
池灿见李景恪没有表示,又说:“已经吃完饭,下午可以出门……”
李景恪拉着椅子坐下休息,眼神示意让他也坐下,说:“知道找人告状。”
池灿张张嘴,想为自己辩解。
“想去上学还是想去要饭,自己说。”李景恪问他。
她理理被风吹乱头发,走下那两级矮矮台阶,蹙眉看着李景恪:“电脑放桌上,你看看能不能用,下午先去医院看看阿奶,饭盒明天到古城再给吧。”
“行,谢,”李景恪拿着烟盒又放回去,转身踏进门,很有绅士风度地跟她招手,“路上注意安全。”
许如桔深叹口气,什都没有再说。
她很清楚,李景恪替她解决燃眉之急,付阿奶这笔治疗费,不会答应算是她借;李景恪也不会跟她去医院。
从此李景恪不再欠他们什,虽然原本就没有欠什。
,你还打算让他去街上要饭?吓他还是真?”
外面日头刺眼,天蓝得发亮,李景恪晒在阳光底下,微耷着眼,从兜里掏烟出来。他长得很英俊,无论来不来得及修边幅,肤色晒得深或浅,是在学校还是早早出来上班,兜里有钱没钱,都是那样,漫不经心又自由自在感觉,好像从不把任何事当回事,天塌都不用怕。
“去要两天也行,”李景恪笑说,“都说长得像小姑娘,去古城路边蹲下午,能收半杯子钢镚回来。”
许如桔今年刚做老师,俨然已经难以接受:“可他正是上学年纪。”
“以前谁不是上学年纪,去上学又不是天经地义事。”李景恪说。
“……上学。”池灿小声地说。虽然他以前在学校成绩也没多好,但其实从未设想过除上学以外事情,恰逢初升高升学考,大人们都说对他们而言这才是唯头等大事。
“以前班上考多少分?上学期成绩单,报个数。”
李景恪竟然开始盘问他成绩,池灿咽咽口水,坐在板凳上伸手扶扶床腿,支支吾吾说:“还不错,数学八十六,英语九十……三?记不太清哥哥。”
李景恪回到屋里时,表情不显但说不上很好。池灿正搬张木板凳坐在靠门口床尾,低着脑袋像在整理小箱子,拉链拉开又关,关又拉。
听见门口动静,他慢慢吞吞扭头过去看,和李景恪对视个正着。
“已经把床弄好,哥哥。”池灿站起来,邀功般说。
李景恪看着新买折叠床已经铺在昨晚放椅子位置,毯子被子原样盖在上面,池灿还放只不知道从哪来小熊玩偶在上面。很突兀。
他要是看池灿小箱子就会知道,池灿被打包送回风城时候是自己收拾行李,该带没几件,零零散散不该带全带来。
“你……”
许如桔像是有点生气,站在门前仅有点屋檐阴影下,时间没说话。
李景恪将手按在门把手上,也不再开玩笑提这件事,只说:“池家答应钱晚上就会打过来。”
“算借你。”许如桔轻声说。
李景恪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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