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没去同学家玩?”李景恪十分巧合地继续随口问他。
池灿开口便说:“因为不配出去玩。”
李景恪抬眼看过去,池灿硬着头皮把视线移到李景恪手上,只听李景恪敲下键盘,问道:“哪里不配?”
“”
“哪里都不配。”
所谓冷战,池灿照旧有问必答,只是失落又难过地不想理李景恪,他觉得李景恪并不关心他、为次成绩就那样把他批评得无是处,对演讲比赛和表扬却视而不见,夸奖和安慰都很少。学校里上周说要交费用,李景恪明明知道却也从不提起,池灿只跟老师说忘带,回来更不愿意主动要钱,连拖到现在成全班最后两个没交钱人,还要被老师批评。
现在他有点忍不住,虽然心里埋怨百遍,但看见李景恪还是想有哥哥真好。
池灿拿纸擦干净桌子后重新摊开课本,看着李景恪不时走动身影,满肚子话卡在嘴边呼之欲出。
等到李景恪收捡完切洗手坐过来看手机,池灿才张张嘴,李景恪掏出口袋忽然递钱过来。
“是不是不想要,”李景恪见他动不动,撇下钱说,“学校里不是说星期三之前要收吗?”
暗夜行路,人们需要历经反复磨炼才能适应夜色,辨清前进和回家方向,再步步走下去。李景恪走到出租屋家门外时,看见窗口该亮起灯没有亮起,很快拿钥匙插进锁舌。
池灿显然是受训不足那个,他正四仰八叉躺在李景恪床上犯迷糊,再睁开眼周围片漆黑,静谧得像被世界遗弃。
他手上还捏着支笔帽失踪水性笔,终于听见门口传来开门声。
李景恪推门而入时,池灿已经大梦初醒,几乎是弹射着从床上爬起来,紧接着头顶灯泡咔擦亮,他惊魂未定地呆呆和李景恪撞个照面,慌张凝固在脸上。
那模样其实有些滑稽,李景恪瞥眼床铺再看着他,没说话,停顿片刻关门。
“既然这样,那以后就把你锁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池灿紧咬着牙关,脸色陡然白,眼角逐渐发红,里面仿佛慢慢聚拢雾气。他站起来,突兀地对李景恪说:“你可能还
池灿连忙把钱捂回来折好收进书包,嘀咕道:“怎今天突然就给呢。”
他无辜地跟李景恪对视,突然特别讲礼貌,说:“谢谢。”
“因为今天才结清工资,”李景恪笑声,“难道你以为天上会掉钱下来,刚好砸到你这个好吃懒做小鬼脑门上。”
讲谢谢也是没有用,池灿被说得哑口无言,看着李景恪打开电脑做自己事去,他却无心再写作业,这个自惩罚式下午已经快折磨得他抓狂,跟李景恪赌气是件非常难熬事,完全不痛不痒。
剩下某些旖旎幻想,则像池灿跑步时鞋里进石子,隐隐作祟。
屋子重回寂静,池灿咬下嘴巴,转身直直回到桌前,攥着笔继续写起作业。
晚上他们吃清炒豌豆苗和洒着绿葱花红辣椒蒸鱼。池灿跟李景恪赌气冷战七天多,每天都发誓明天少吃点李景恪饭,每天端上碗也都没忍住多吃点。
饭太好吃,他太失败。
“今天房东又来过没?”吃完饭,李景恪边收桌子边问道。
池灿低声回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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