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静静听着,总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他痛恨起自己忘性,按年龄计算,他离开风城那年也是李景恪离开池家那年,可之前那些事他几乎都不记得。
“那他为什会被池文茂赶出来?”池灿夹块锅边肉片放在红彤彤蘸水碗里,没有急着吃。
“发生
池灿从三十块份锅底价目表上收回目光,按按口袋里带出来零钱,终于放心下来。
他出来之前根本没觉得饿,对出来下馆子都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现在被香味勾,看着隔壁桌沸腾冒泡锅底,到底稍稍抚慰受伤心灵。
等老板娘端锅上桌时间里,池灿格外安静地发会儿呆,跟许如桔对上眼之际感觉到点老师自带严肃。
他给许如桔递双筷子,然后开口问道:“小桔姐,你跟哥什时候认识啊?”
“你点都不记得?”许如桔想想,温柔地打趣道,“确实不会记得,大概在你还没出生时候就认识。”
景恪走后,池灿就直失魂落魄地蹲靠在墙边,等发现门口有人敲门时声音已经消失。
他抹把眼睛,腿麻,听见走廊里再次传来说话声连看也不再看,他现在确实异常清醒。直到这头门又被敲敲,池灿哑声咳嗽找回自己声音,问谁啊,才走过去很慢地打开门。
“小桔姐。”他喊声又垂下眼回到座位。
自从池灿上高中,许如桔跟他许久未见,只偶尔在李景恪零星话里知道池灿参加演讲比赛、当校升旗队队员、上次考试只考吊车尾三十多名。此刻最直观却是池灿长高,抽条迅速,身量挺拔匀停,神色黯淡眼珠却黑亮如漆,像浸在水里过般清澈,那点全然显露在脸上郁闷和烦恼,倒有些可怜可爱。
“怎,李景恪又不分青红皂白骂你?”许如桔早该想到能让李景恪心烦不已又没地撒气人只有池灿,大概是物降物。
池灿“哦”声,嘟囔说:“青梅竹马?”
许如桔笑着说:“你挺八卦啊阿灿,你有没有青梅竹马?”
“?”
池灿想起以前学校同学和邻居伙伴,他们大概是再也见不到,不过还好他在这里找到新朋友。池灿说:“没有。”
他们酸汤猪脚锅终于上,许如桔盯着很快沸腾白滚滚汤面,边下丸子小菜边继续说:“跟你哥不算吧,们小学不在个班,虽然以前村里过年过节会见到,也去你家玩过几次,那时候李景恪多数时候在干活,不怎说话,当时大家都还小,大概只觉得同病相怜?但比他好点,至少还有个最亲亲人,阿奶很疼,后来他从池家出来,实在没地方去,阿奶让他借住到老屋,们才算熟悉。”
池灿说不是:“分青红皂白。”
许如桔哭笑不得地叹口气,她平常安慰女孩子更多点,对池灿没什好办法,快到中午只问池灿吃过饭没有,最后带人出去下馆子去,顺便庆祝她乔迁之喜。
到店面简单但香气扑鼻酸汤猪脚火锅店里,池灿才恍然感觉有些不合适,问道:“小桔姐,跟你出来吃饭,吃这好,是不是不太好?”
“你又不是白吃,用劳动换来,等会儿不是还要帮去收拾房间吗?”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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