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睛,佯装镇定地说:“都知道,想回去。”
“不急,晚上丁伯伯送你回去。”
丁雷朝远处服务生招招手,然后带着池灿离开餐厅下楼,转手进间包房,让池灿先去上个厕所。
池灿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扑脸,突然被巨大后悔反噬上来,他不该跟丁雷来吃饭,现在已经变成羊入虎口,丁雷想要报复李景恪,根本不可能就这随便地送他回去。
他出来时包间里灯是暗,外面屏幕上亮着幽微光,丁雷酒足饭饱后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叫池灿过来起看个录像带。
。
缅北就在接壤边界那块地方,李景恪十几岁时靠跟着别人被坑和捡剩下过活,为交上学费、不再风餐露宿才投靠丁雷,他对翡翠生意耳濡目染,其实曾经去过很多次缅北。至于他不愿意再去,这是丁雷原本十拿九稳猜测,就像李景恪跟池家这辈子都怨恨难解,他对自己身世和存在并非表现得那云淡风轻——李景恪亲生父母是缅北人毒贩子这桩事,就是丁雷两年前亲口告诉他。
丁雷也算看着李景恪长大,知道李景恪想做好人,做与别人口中不样人。李景恪看着无欲无求,却从来不是逆来顺受软骨头,只有心气儿在那里,才能怎也倒不下。
饭后丁雷如他所承诺那般告知池灿李景恪为什要去缅北,他说他知道池灿不愿意到他这里来,年纪大也教养不好小孩,并不会强迫池灿离开李景恪。
池灿听懂,蹙眉反问道:“为什是你说算?”
录像带滋滋转动,镜头晃得厉害,声音也嘈杂混乱,最后定焦在个封闭仿佛充满血腥气房间里。池灿看见个熟悉身影,瞳孔顿时睁大,丁雷却按下暂停。
“先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在这里。”丁雷电话已经拨出去,嘟嘟嘟声响竟然震耳欲聋。
丁雷对昨晚李景恪爽快答应去缅北回答当然满意不,现在池灿主动跟他来吃饭,跑到他这里,他想听听李景恪最真实声音。
“因为这才是这个世界规则,”丁雷哈哈笑,“李景恪欠点东西,当年以为他还完,但其实还没有,现在当然得继续要回来。”
“你是在出尔反尔。”池灿盘子里牛排还剩大半块,冷冷躺在白瓷盘里无生气。
“是,”丁雷说,“但这次丁伯伯给你许诺,也算是对你母亲许诺,如果李景恪能挨过这次,丁伯伯永远不再打扰你们生活。”
池灿错愕盯着丁雷手中高脚杯里暗红色酒液,只感觉切都很荒唐,荒唐在丁雷对他说话,还有李景恪竟然会答应这样条件、跟这样人做交易。
李景恪究竟怎能把这些事用句“谈好”就轻轻松松盖过?池灿怎想也想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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