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擦着嘴边,微微抬眼看李景恪仰起头喝水,他很快又移开目光,撑着大腿沿台阶往前走,打算等走到头再下去,副好似身残志坚积极模样。
李景恪喝完水,撕掉矿泉水瓶外包装,把塑料袋扔到旁边竹篓里,并站在原地瞧池灿两眼。
其实也没那夸张,池灿刚刚还有坐麻缘故,没会儿就好,此刻走起路只略有迟缓,背挺得格外直,左手也僵硬地垂着,像只抻胳膊腿小鸭子。
池灿刚被鹅咬,受这些罪,估计不会喜欢这个比喻。
他走没两步,发现李景恪没跟上来,才转头去看,李景恪已经按住他肩膀,声音里带着笑意,显然不怀好意说:“你这样得走到哪年哪月去,不如蹲到明天早上直接去学校好。”
而从某刻开始,又好像已经不仅仅如此。
池灿总问李景恪有没有别人,李景恪贫瘠无序人生里,除池灿这个弟弟,哪里来别人。
“还以为你今天又会骂。”池灿自顾自地说。
李景恪问道:“你不该骂吗?”
池灿有些娇气地反对:“可是无辜,哪里都很痛。”
”
回想下午发生事,安分守己池灿只是站在那里跟杨钧说话,就被他以前周周去喂大鹅连啄好几口,池灿有点无语,觉得冤枉死。
“哥,你困不困,”池灿等少时,侧腿轻轻坐回李景恪身旁,继续说,“其实没什关系,等下护士阿姨进来,自己让她打就好。”
李景恪点点头,说:“那先回去,你记得路,等会自己回来?”
池灿迟疑两秒,傻眼地看着李景恪,转眼变得不情不愿起来,讷讷道:“外面太黑,万路上有坏人呢,老师都说晚上不要随便跟同学到古城来玩,会被人贩.子抓走。”
李景恪停在下两级台阶上,池灿变得比他还稍稍高些,没来得及反驳
李景恪没再说什,搂着池灿靠在长椅上。
隔间里除药味还飘散着淡淡消毒水气味,池灿慢慢闭上眼,在等待三十分钟里,仿佛这样寂静前所未有让人安宁,可以供人躲避起来。
最后扎那两针让池灿另边屁股没能幸免于难。
他是扶着墙走出卫生所,将近十点,古城外灯都暗下许多。池灿站在台阶上望望,动动仿佛都不利索,刚打完针地方还胀胀痛。
李景恪去隔壁小商铺买水去,回来时候递给池灿,等他先喝口,才接过来。
“你也知道啊。”李景恪笑声,仿佛意有所指。
池灿是有过前科叛逆选手,算上丁雷那次,在外面夜未归情况都有过。他叫声李景恪,捏着李景恪硬热手臂,有点耍赖地笑着脸凑过去,嘴边单边有个不明显酒窝。
他眉眼长得更开,变声期过得很快,如今胆子更大,肢体舒展,带点蓬勃莽撞漂亮劲儿,皮肤热腾腾软,抵过来骨头也硬硬。
李景恪看着他,脸上没什表情。
池灿不是李景恪随便从谁家牵来猫猫狗狗破落户,谁看喜欢或不喜欢,找个人、给些钱就能带去。李景恪从前再怎不搭理,少浇灌,池灿也是片像鸟样飞来种子落到属于他地界里,生根抽条,长势或迟或慢,也只有李景恪个人说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